郭毅這才意識到，這些看似無害的退休老干部，在關鍵時刻一旦發難，后果不堪設想。

郭毅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：\"張老要是有意見，咱們完全可以私下溝通。至于出國考察的費用，每一筆都合規合法，經得起任何檢查。不過，我們會進一步加強管理，嚴格控制經費支出。我們出國考察也是為了開拓市場，去年確實在海外拿到不少訂單，雖然利潤有限，但這也是探索新機遇的必經之路。\"

面對郭毅迅速的辯解，張春水冷笑一聲：\"關于三分廠生產線出售，我也必須說幾句。接手的那家公司的背景也十分可疑。我嚴重懷疑，這里面存在暗箱操作！\"

郭毅臉色驟變，厲聲喝道：\"張春水！飯可以亂吃，話可不能亂說！沒有證據就胡亂指控，我有權追究你的責任！\"

張春水冷冷地瞥了郭毅一眼，轉向江靜說道：\"我當然有證據！一分廠的生產線是我當年從德國引進的，我對每一臺設備都了如指掌。

前幾年，郭毅說要更新設備，將這條生產線轉賣給了外地公司。后來新引進的設備，據我徒弟反映，看上去很新，實際產能并無太大提升。

經過詳細檢查，我們發現這些所謂的新設備，不過是原來的生產線翻新而已。我

在設備上做了特殊標記，要是不信，我們現在就可以去一分廠驗證！\"

郭毅氣得渾身發抖，急忙向江靜辯解：\"這完全是他和徒弟串通好的陷害！誰能證明這個標記不是后來加上去的？當時設備驗收手續齊全，經得起任何調查！\"

江靜神色冷峻，語氣嚴肅：\"郭毅同志，這是座談會，應該認真聽取代表發。張老每說一句，你就反駁一句，這樣的態度很不合適。我建議你先冷靜下來，等張老說完，再發表你的看法。\"

郭毅再也按捺不住，不顧會議紀律，掏出香煙點燃猛吸。

張春水繼續說道：\"還有我孫女的事。她入職以來，一直遭受上司戴祖旺的騷擾。多次向紀檢部門反映，卻始終沒有結果。前幾天，戴祖旺甚至威脅要辭退她。絕望之下，我孫女選擇跳河自盡，幸虧被好心人及時救起。難道就因為戴祖旺的父親是個領導，就能逍遙法外，濫用特權嗎？\"

“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給你合理的說法！”江靜神情凝重地點點頭。

\"張老請先休息。接下來，有請另一位代表發。

或許有人已經認出他了。

幾年前，他曾帶著記者來漢星集團討說法，卻無果而終。正是他，救下了張春水的孫女。\"

黃必洪望向江靜，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：

\"沒想到，我還有機會再次踏進漢星集團。

我的個人資料被盜用多年，說實話，我已經放下了。

只是覺得特別對不起當年為我仗義執的記者，他因此承受了巨大壓力，最終被電視臺辭退。

我這里有一份當年未能公開的資料，那位記者暗訪發現，漢星集團大量崗位存在吃空餉的現象。

這些人從不上班，工資卻一分不少。而普通員工已經半年沒發工資了，這公平嗎？\"

一旁的唐燁默默觀察著郭毅的表情。

只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
郭毅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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