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寒竹說他失蹤了,要么真的失蹤了,要么他帶著楚楚改名換姓,隱居了。
她答應幫盛魄尋找他的母親,不能食。
他那人沒什么太大的弱點,只有母親能撬開他心靈最脆弱的地方,只有這一個辦法將他收為己用,共同聯手對付背后那人。
蘇婳決定親自飛一趟姑蘇城。
一個小時后,她帶著保鏢出現在盛魄所住別墅的門口。
她撥通他的電話,說:“孩子,我要去趟姑蘇城,你要跟我一起嗎?”
盛魄沉默一瞬,問:“您不怕我趁機逃跑?”
蘇婳微微一笑,“我相信你。”
盛魄道:“我是邪教中人,一身邪氣。如果半路想綁架你,沒有幾個人能攔住我。太善良,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蘇婳婉然一笑,“我年輕時可能會看錯人,但是活到這把年紀,再看錯人,就白活了。孩子,我知道你不是壞人,你只是生下來就在邪教,從來沒人教你做一個好孩子,蘇婳奶奶愿意教你。”
盛魄掛斷電話。
三分鐘后,他出現在她的車前,拉開車門坐上車。
蘇婳坐在后座,他也坐在后座。
就坐在她身畔。
他閉著眼睛,鼻間是淡淡的香氣,很清雅的香,不像是香水的味道,倒像是某種名貴的檀香或者沐浴露、護膚品的香氣。
那香氣讓他的心很靜,很靜。
靜到他像個剛出生的嬰兒。
他剛出生時,也是干干凈凈地來到這世上,單純如水,有人往他身上潑多了墨,他便成了黑色的。
若有人往他身上多潑點朱砂,他便會成為紅的,他想。
蘇婳抬腕看看表,對司機說:“還有點時間,去商場給阿魄多買幾件衣服,讓他換著穿。”
不知為何,盛魄喜歡她喊他“阿魄”。
雖然知道這是她拉攏他的一種方式。
很簡單的兩個字,從她口中念出來,又溫暖又高級,顯得貴氣了不少。
有那么一瞬間他想,若他命好,投胎在顧家,怕是也會成為沈天予那樣的貴公子吧?而不是邪教少主。
他很聰明,一身本事,說不定也可以用自己的本事造福人類。
二人在保鏢的簇擁下,走進商場大門。
蘇婳對盛魄說:“先給你買幾件換著穿,等從姑蘇城回來,我找人給你定制。你個頭高,買成衣怕是不太合適。”
盛魄心中有一絲細微的暖流涌動,嘴上卻說:“我這樣的邪教之流,哪里配您如此厚待?”
蘇婳沖他溫柔地笑了笑,“孩子,我不喜歡你這么說自己,再說我可要生氣了。”
盛魄唇角微微抽了抽,卻也沒再說。
電梯人太多,要等,二人改乘扶梯。
保鏢們跟在他們身后。
扶梯升至一半,忽聽一道甜甜的女聲遠遠沖蘇婳大聲喊:“蘇婳奶奶,蘇婳奶奶,好巧,在這里遇到您!”
那是顧楚楚的聲音。
顧謹堯的親孫女,顧驍和楚韻的大女兒。
蘇婳暗道糟糕!
怎么這么巧碰到她?
她假裝沒聽見,繼續和盛魄說話,心想小姑娘打招呼,她聽不到,她就該走了。
她摸出手機,想悄悄給她發條信息,讓她走。
誰知她消息還未發出去,顧楚楚小跑著沖他們跑過來,跑到扶梯上,沖她的背影喊:“蘇婳奶奶,是我啊,楚楚!”
盛魄本來沒有任何反應,聽到“楚楚”二字,猛地回頭!
視線落到顧楚楚那張稚嫩漂亮的臉上,他雙眼微微瞇了瞇。
顧楚楚也好奇地盯著盛魄打量,口中咦了一聲,說:“蘇婳奶奶,這是誰家的小哥哥呀?長得好帥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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