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寒竹站起來,隔著博古架,遙遙看向門口,語氣微沖道:“你不用走,該走的是我!”
傭人急忙去開門。
顧楚帆抬腳走進來,對白寒竹彬彬有禮地說:“白爺爺,您不要意氣用事,眼下安全第一,您在山莊里最安全。”
白寒竹嘴唇動了動,索性道:“那你也不要走。”
顧楚帆面色微頓。
不知老爺子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?
一會兒嫌白忱雪在山莊住著,看到他不自在,可是他提出搬出去,他又不讓他搬。
沈天予卻看出來了。
白寒竹這是在欲擒故縱,替孫女爭取幸福。
原本沈天予想幫助顧楚帆和施詩,再續前緣,可是他幫了一把,顧楚帆并未去阻止施詩。
眼下他不再過多插手。
緣分的事,三分靠天定,七分靠人為。
沈天予將白家一家三口暫時安頓到了自己的別墅。
白忱雪和白忱書將行李放置好,趕來蘇婳家。
敲門而入,白忱雪一進客廳就看到了顧楚帆。
雖然他和顧近舟長得一模一樣,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,他的風度和坐姿,他雖笑,但眉眼間隱隱可見的郁氣,都和顧近舟不同。
沒料到他也在,她急忙垂下眼簾。
她挑了個離顧楚帆最遠的座位坐下。
蘇婳淺笑吟吟,對白家三人說:“這幾日要麻煩你們在我們家多住一陣子,等風頭過了,你們再回家。多有不便,請海涵。需要什么,你們盡管吩咐傭人,讓他們去置辦,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,不要拘束。”
白忱雪心中暗暗贊嘆,不愧是蘇婳,既是文物修復界泰斗,又有當家主母的風范。
雖是寥寥幾句話,可是透出來的氣度和風范,簡直是吾輩楷模。
白忱書道:“蘇婳奶奶您太客氣了,是我們多有叨擾才是。”
蘇婳莞爾,“事情因我而起,大家都不必客氣了。蘇顏墨白本就是一家,大家互相幫助,多走動是應該的。”
幾句話讓白家人褪去拘束。
用過餐后,白忱書和白忱雪隨沈天予、元瑾之去他們的住處。
白寒竹則去顧傲霆家住。
因為知道顧北弦是個大醋罐子,怕醋罐子倒了,被熏到。
沈天予將白氏兄妹和自己安頓到同一樓層,方便保護。
元瑾之領白忱雪進屋,告訴她家中電器怎么用,又叮囑一番,讓她平時盡量少出莊園,怕她待得無聊,又派人去給她買些書,打發時間。
白忱雪自然十分感激。
交待完畢,元瑾之向她道了聲晚安,轉身離開。
白忱雪望著她苗條利落的背影,心中暗暗羨慕。
只有她這么優秀的人,才符合顧家男子的擇偶標準吧。
她打小身子弱,自卑慣了,不知她身弱志堅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也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。
元瑾之回到主臥。
沈天予在。
他剛洗過澡,頭發潮濕,額發垂下一綹,給他俊美脫俗的面龐添了一絲性感。
元瑾之道:“怎么還沒睡?”
沈天予拍拍自己右腿。
元瑾之暗道,平時那么禁欲,今天怎么忽然主動了?
她走到他身邊,俯身在他腿上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