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一看他,面容英武,細看虛弱。
因為代拍拍攝角度和調色原因,只有黑白兩色的荊鴻像雕像,確切地說,更像遺照。
手機掉到地上。
白忱雪渾身冰涼。
他這是死了?
不怪她多想。
這些日子荊鴻一直在她耳邊念叨,他要舍命救顧楚帆,舍命救顧楚帆,視頻中顧逸風和他搶著要殿后,那不是假的,顧逸風那等身份的人不可能陪他做戲。
淚珠滴落到手背上。
她又難過又生氣。
好好一個人長了張烏鴉嘴,成天說要為別人死。
好了,這下真死了。
有人敲門。
失魂落魄,腦中一片空白,白忱雪聽不到,耳朵嗡鳴作響。
來人連敲幾下,推門而入,是蒼白消瘦的楚楚,盛魄的親媽。
楚楚走到白忱雪面前,低聲道:“別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,今天天氣好,多出去曬曬太陽。”
白忱雪緩緩抬起頭,眼中早已汪滿了淚。
剛喪子不久的楚楚,心中一揪,在她身邊坐下,問:“怎么了?”
她不問還好。
這一問,白忱雪頓時崩潰。
她抱住她哭出聲,“嬸母,他死了。”
楚楚一驚,“誰?”
“荊鴻。”
楚楚對荊鴻的印象,是年輕內斂的茅山道士,長相英武,為人可靠,平時木訥少,在他們家住過幾天,對白忱雪頗為照顧。
想到死去的兒子盛魄,楚楚觸景生情,和白忱雪抱頭痛哭。
白忱雪哭得手麻,身麻。
楚楚扶她躺下,安撫她好一會兒離開。
睡到下午,荊鴻才醒過來。
借了代拍的充電寶,充了會兒電,開機,手機里蹦出一連串的未接來電。
全是白忱雪的。
心中一喜,他拔下充電插頭,撥過去。
聽到白忱雪怏怏的聲音,“哪位?”
“我。”
是荊鴻的聲音。
白忱雪以為他詐尸了。
她慌忙坐起來,“你是誰?”
“荊鴻,阿鴻,飛鴻撲雪的鴻。”
白忱雪從來沒這么氣過一個人,又氣又急,想掐死他的心都有!
她連名帶姓地喊他:“荊鴻!很好玩是嗎?”
荊鴻一頭霧水,“昨晚酒店被人放火,我們連夜逃生,我用風符帶大家跑到了暹粒省。回程路上遇到降頭師,我受了點小傷,一直睡到現在才醒。”
“你那是小傷嗎?”
剛睡醒,荊鴻腦子有點遲鈍,慢半拍,突然想到代拍。
他是喜歡用苦肉計。
但是不代表他一直想用苦肉計。
適度的苦肉計,可以拉同情分,讓白忱雪心疼他。
過度了,對白忱雪是折磨。
荊鴻捂住手機話筒,沖門外喊:“師弟,你給我過來!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