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楚帆迅速推開車門,伸手來拉顧逸風。
荊鴻和代拍也快速推開車門,跳下車。
顧逸風抱起顧楚帆就朝遠處跑去。
荊鴻則將司機拽出來,往遠處疾跑。
轟地一聲,汽車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,烏鴉四散飛走!
熊熊大火燃燒,氣溫驟升。
司機嚇呆了,反應過來后,趴在地上扯著嗓子大罵,用柬埔寨語罵炸他車的人,罵自己倒霉,罵荊鴻等人,邊哭邊罵邊捶地,聲嘶力竭,臉上全是平凡小人物絕望到極點的痛苦。
顧逸風攙扶著顧楚帆,走到他面前,將腕上的表擼下來給他。
那是只百達翡麗白金表,價值大幾百萬。
司機哭聲戛然而止。
接他們的單時,司機就知道顧逸風和顧楚帆肯定來自大富人家,這倆人氣質太高貴了。
他接過表,臉上的絕望之情消失,改為驚喜。
顧逸風道:“快跑吧,把表賣了,可以買幾十輛出租車。”
司機爬起來就跑,手里死死捏著那塊表。
荊鴻看向遠方,對顧逸風說:“顧叔叔,你帶楚帆和我師弟也走吧,我殿后。”
因為濃煙處,緩緩走出一道枯瘦的身影。
那人下身穿黑色寬松扎腿長褲,赤腳,左肩斜搭一塊細長虎紋皮,脖子和手腕上掛得叮叮當當,手臂和胸口全是古怪符號的紋身。頭發極短,短到可見頭皮,臉上滿是可怕的皺紋,膚色黝黑,嘴周長有兩撇八字須。
猛一看此人得有七八十歲,手臂和腿上的皮膚卻沒那么老。
荊鴻知道,這人至多五十歲。
臉上那么多皺紋,是因為煉降頭等邪術,被反噬的。
明明他枯瘦如柴,卻散發出一種可怕而邪惡的氣場。
顧逸風也看到了那人,直覺來者不善。
顧逸風道:“小荊,你帶楚帆他們先走,我殿后。”
荊鴻目光逼視越來越近的那老頭,“他是降頭師,需要修行之人來對付,你們走。”
顧逸風語氣堅定,“你年輕,連家都沒成,你帶楚帆走!”
他不是修行中人,但是也不想犧牲這個年輕人。
殿后,一般都是墊命。
荊鴻側頭看了他一眼,目光微深,“顧叔叔,我不是跟你客氣,也不是演戲。我爺爺能感知到我的氣息,會來幫我。你留下殿后,只有死路一條。”
代拍非常敬業,哪怕這種時候還在拿著手機拍。
他邊拍邊勸顧逸風:“帥叔叔,我師兄說得沒錯,您快帶令公子走吧。”
那人越逼越近。
身上陰邪之氣也越來越濃。
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種邪惡的氣息。
荊鴻忽地回頭,沖代拍吼道:“你也走!都走!快走!”
代拍嚇了一跳,手中手機鏡頭顫了一下,暗道,演技這么逼真嘛?
來真的?
荊鴻猛地伸手推他,“快走!我真沒演戲!再不走,就來不及了!”
代拍腦子靈活,身手和功利卻不敵他。
被他一把推出去三四十米。
荊鴻抱起顧楚帆,放到顧逸風懷中,伸手將他也推出去二三十米。
顧逸風抱著顧楚帆,隔著距離望著荊鴻,將自己腰間的槍解下來,扔給他。
代拍走到顧逸風面前說:“帥叔叔,我們快走吧。我們留在這里,只會讓他分心,我們快回去搬救兵,才是正經事。”
顧逸風頷首,抱著顧楚帆朝前走去。
他撥打沈天予的手機號。
發現手機打不通了。
再打,手機沒信號了。
環視四周,又到了偏僻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