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他們一起出去玩,偶爾也會有這種舉動。
十指連心。
每次和他拉勾,她的心都會跳得飛快,伴隨暗喜和心動。
如今心臟仍舊會跳,卻不再是單純的心動,夾雜心酸和心疼。
顧楚帆用純真而幼稚的聲音說:“拉勾!上吊!一百年不許變!”
施詩心酸地笑。
他這樣挺好的,無憂無慮,至少不再糾結,不再煎熬和煩惱。
兩人吃光整條魚,施詩喂他喝了一些水,接著將窗戶打開,通了下風,散散房中的魚味。
臨走時,她將窗戶關好,叮囑傭人一些注意事項。
施詩離開后,顧近舟推門而入。
顧楚帆坐在床上,拿著筆和紙在畫中泰柬邊境的地圖。
手指疼,不過能忍。
顧近舟走到床前,垂眸看了一會兒,問:“累不累?”
顧楚帆放下筆,“還在磨合。”
聲音介于顧楚帆和國煦中間,不過聽語氣,能聽出是國煦。
顧近舟道:“你這屋里有裝微型監控,依你的能力,應該能察覺出,為什么不拆掉?”
顧楚帆眼睫不抬,盯著手中的紙,“你知道。”
顧近舟揚了揚唇角,暗道臭小子,比以前聰明多了。
留著監控,讓他隨時注意他的動向,好配合他做戲,確切地說,讓他助攻。
顧近舟俯身在他床邊坐下,“有點好奇,兩種人格,時間久了,楚帆會不會精神分裂?”
顧楚帆仍不抬眼皮,“不會,楚帆出來,我休眠。我出來,楚帆休眠。精神分裂的將會是你們。”
顧近舟靜默,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。
從前因為他強行奪舍他的意識,他討厭他,最近是對他肅然起敬,可是現在……
顧近舟覺得這人有點意思。
他張唇,“為什么幫楚帆?”
顧楚帆沉默。
顧近舟道:“讓我猜猜看。因為四年前,你離開我的身體時,逼迫楚帆答應你,娶白忱雪為妻,拆散了楚帆和施詩。你愧疚,所以要幫楚帆追回施詩?”
顧楚帆仍沉默。
顧近舟多精明的一個人。
他抬手拍拍他傷得輕的那邊肩頭,“不反駁就是默認了。看樣子,這四年,你沒白被獨孤前輩養,比四年前有人性了。”
顧楚帆仍舊不答。
顧近舟觀他面容,道:“等楚帆追到施詩,會娶她,和她上床,到時你會不會難堪?”
顧楚帆突然抓起旁邊的筆,朝他胸膛擲去!
顧近舟伸手接過那只筆,“生氣了?怪我嗎?”
顧楚帆道:“怪。”
“怪我什么?”
顧楚帆嘴張了張,又抿緊。
他用力閉上眼睛。
前塵舊事,前世今生,緣起緣滅,一切皆有定數,怪誰呢?
怪他前世死得太慘烈,死后執念不散,偏執地做了一些事,攪亂了原有的定數。
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干干地說:“我以后會走。”
顧近舟好奇,“去哪兒?”
“去找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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