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婳拿起一個望遠鏡,遞給盛魄。
盛魄調好焦距,看向白家老宅。
蘇婳轉身走出去。
盛魄在房中一待就是半天一夜,一直沒出門,更沒逃走。
這一天半夜,他摸清了老宅中住的人,一個頭發花白一身文氣的老者,一個長相斯文白凈的男子,還有一個愛穿白衣,長眉彎彎,皮膚蒼白,面帶病容的漂亮女子。
那女子細瘦的身形有三分似他記憶中的母親。
不過這說明不了什么。
她瘦弱,他母親細瘦。
瘦的人總歸有些相似之處。
且算著年齡,他母親得四五十歲了,這女子看外形二十出頭的樣子。
年齡不對。
觀察了半天一夜,他上床闔眼休息了幾個小時,再醒來已是午后。
打電話叫了餐,吃過飯后,他拿起望遠鏡又去盯著那白家老宅繼續看。
期待能看到母親的身影,哪怕看到她的心上人也可以。
但是等到傍晚,院中除了那一老二少三人,只有幾個傭人和保鏢模樣的人走來走去,都不是他要找的人。
他漸漸失了耐心。
再待下去,他背后那佬,怕是快派人來暗殺他了。
于那種要成大事的人來說,背叛他們,只有死路一條。
蘇婳為人相當精明,老謀深算,帶著他堂而皇之地去商場,給他買衣服,招搖過市,還擺出那么信任他的架勢。這是在向人昭告,他已經是她船上的人了。
盛魄捏著望遠鏡仍盯著白家老宅。
忽見那個穿白衣的年輕女子打開大門走出來。
盛魄推開窗戶,抬腿跨到窗臺。
這是九樓。
但是難不倒從小就在密林中生活且從小學武,精通巫蠱之術的他,他攀墻而下。
在白忱雪沿路拐彎時,他堵住了她的去路,一臉單純無害地沖她笑道:“姑娘,能否向你打聽個人?”
白忱雪見他容貌清俊,氣質斯文,衣著得體,又極禮貌,便說:“你請說。”
“你們這附近有叫楚楚的人嗎?年紀大約四五十歲。”
這些事,沒人告訴白忱雪,她壓根不知道。
她輕輕搖頭,“我們這片姓楚的人很少,我沒聽過這個名字。”
“我姓白,名白歸,請問姑娘你貴姓?”
白忱雪見他自報姓名,出于禮貌答道:“我也姓白。我們這片姓白的比較多,王張陳徐朱周陸沈吳顧更多,姓楚的倒是沒怎么聽說過。要不,你再去別處打聽打聽?”
盛魄見她雪膚花容,一雙黛眉彎彎,一把稀疏黑長發散在肩頭。
雖病怏怏的,卻也生得冰肌玉骨。
離近了看,倒有兩三分像母親當年的愁容。
他暗中思忖,這女子莫不是母親和她心上人生的女兒?
這樣一想,他眼中便有了別樣的情緒。
這女子身上的文氣竟和他有相似之處。
他父親是邪教中人,身上陰毒之氣居多,并無一絲文氣;大哥盛魂亦是陰邪毒蠱之氣,且有幾分跋扈;姐姐盛媚除了陰邪之氣,還有風騷放蕩之氣。
兄妹三人,只有他身上有一種讀書人才會有的斯文之氣。
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,白忱雪心中不免多疑,慌忙說:“我還有事,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楚楚是誰,勞煩你自己去打聽一下吧,抱歉。”
說完她抬腳匆匆朝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