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疑慮的答案好似已經送到他的眼前,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紗,都已經露出形狀,卻仍看不清本真。
周聿深揉了揉眉心,摒除了腦袋里所有的聲音,先等一等查到的信息再說。
人說出來的話,可以是真的,也可以是假的,所以不能夠全部信以為真。
周聿深準備先擱置這些事情,桐洲那邊也需要他親自出面去簽合約了。另外,他也要履行之前對那些村民的承諾。
只是,他重新擬定的合同,到現在為止還沒拿到傅佩的簽字。
他想了下,主動給傅佩打了個電話,但是連著打了三個都沒有打通。
此刻,傅佩坐在書房里,正在跟國外的心理醫生視頻通話。
周聿深第三個電話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通話結束,但還是沒有接。
她靠著椅背,目光望著不斷震動的手機,直到停止,她才收回視線,側頭看向窗外。
心理醫生的意思是,周聿深現在的情況也算正常,因為一個正常的人,記憶發生缺失,就一定會想要去尋找那些失掉的記憶。
他不會因為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,就隨隨便便過去。
記憶就像一塊拼圖,缺掉一塊都不行。
除非,給他重塑記憶,但這個很復雜,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有成功案例。所以心理醫生也不敢打包票,一定能夠成功,并且成功的幾率連百分之五十都沒有。
而且,若是要讓他完全聽話,其實作為一個成年人,是很難達到的。更何況,周聿深還是那種個人能力很強,很有主見的人。
記憶可以改變,但性格不會。
傅佩深吸一口氣,現在的情況,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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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周聿深才接到家里的電話,說是傅佩病了,昨晚上突然暈死過去,大家都太忙亂,沒有人注意到電話。
英姐說:“少爺,你什么時候回來啊?這都出去好久了。現在夫人病倒,公司這邊也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啊。”
周聿深:“再過兩天,桐洲這邊的事情剛要開展,我得在這邊安撫好桐洲的村民。”
英姐:“總歸您可以提早回來,還是提早回來的好。這些年,夫人忙著工作,很多時候都不顧自己的身體。您也該知道,一個女人在商場要做出名堂,一定比男人還要辛苦。你在國外養傷的那幾年,她一直堅持咬著牙扛著。多少人想在這個時候乘虛而入,吞了咱們周家。包括先生也是……”
英姐輕輕嘆了口氣,“你媽媽不容易的。她這樣努力,也是為了幫你保住家業。父母之愛子,為之計深遠,這句話很能形容,這幾年你媽媽做的事情。”
“我看她回來之后,這幾天心情一直不怎么好,夜里還要喝酒。她應酬上都少不了要喝酒,回來還要喝酒,這樣身體怎么吃得消。她前年體檢的時候,身體就已經亮起紅燈了。一直沒告訴你,也不讓人告訴你。就是不想讓你擔心。”
周聿深對英姐還是尊重的,耐心的聽她講完,才應了聲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相信你一定明白。那我去照顧夫人了,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,這個家就你們母子相依為民,在這個世界上,你也只能相信你的母親,只會她不會害你。”
掛了電話。
周聿深繼續對著鏡子系領帶,可是怎么都系不好,最后直接扯掉,丟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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