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熙道了謝,便急匆匆的出去。
她站在街邊,掃了一圈后,看到街對面的一輛車,降下車窗,里面的人伸出一只手,對著她擺了擺。
沈熙走過去。
透過車窗,果然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周聿深。
沈熙拉開門進去,剛坐下,余光就看到他手腕上的滯留針。
他這是從醫院出來的?
他的頭上沒有任何包扎,車內燈光幽暗,也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臉色。不過他的身上,倒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
也不知道他傷勢如何。
能這樣跑出來,是不是代表著頭上的傷并不是很嚴重。
想到這里,沈熙又迅速的拉回自己的思緒,他傷成什么樣,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。她已經不是顏熙了,顏熙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掉了。
她現在是沈熙,她不需要在乎周聿深的死活。
更何況,他周聿深都已經把她徹底忘記,那她就更不需要去關注他的身體情況。
沈熙將視線從他手上的滯留針上挪開,說:“謝謝你撿到我的證件,還特意送過來給我。這件事,我稍后會跟陸時韞說,讓他代替我好好謝謝你。”
“我兒子現在一個人在房間里,我有點擔心。麻煩你先把證件給我,我好回去照顧他。”
她說著,便朝著他伸出手,“我的證件在哪里?”
周聿深側目,掃了眼她彈開的手掌心。
唇角淺淺的勾了下,便伸出手,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沈熙一驚,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,用力的往回抽。
周聿深立刻收緊手指,將她的手腕,牢牢的握在掌心里。
一時間,車內陷入安靜,兩人的手暗自較勁。
最后,是周聿深突然松開了手指,沈熙立刻過大,收回的時候,打到了自己的下巴。
她眉頭微的皺了下,揉了揉自己的手腕,手腕上留下了周聿深的指印,非常的明顯。
沈熙扯了一下嘴角,仍是保持冷靜,平和的說:“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,可能是因為桐洲的事情,讓你記恨在心。可是,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你跟陸時韞是朋友,而且我也沒做什么。你現在把證件還給我,我明天就走。以后都不會再出現,桐洲的事情,我也不會再管。”
“但是。我還是想說一下,如果你一定要在桐洲開發度假村,那么請你一定要好好的,妥善的安排好村里的人。他們大部分都是靠海吃飯,你拿走了他們安身立命的東西,總得給他們足夠的保障,來維持以后的生存吧?他們都很質樸,心思也很簡單,不像您一樣,不管到哪里您都能生活的很好。”
“像周氏這樣龐大的集團,作為龍頭老大,總該有一些帶頭的作用。做生意,除了利益之外,還要講良心的。”
這些話,似曾相識。
尤其是最后一句,是他周老爺子曾經在世的時候,嘗嘗掛在嘴邊的一句話。
周聿深:“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良心?你了解過我嗎?”
沈熙看了他一眼,說:“我的看法不重要。”
“確實。像你這種撈女的看法,根本也沒什么意義。”
沈熙愣了愣,懶得去反駁他對她的定義,好像從兩人見面,他對她就沒什么好印象。
她已經不在意周聿深對她是什么看法,或者在周聿深眼里,她是個什么樣的人。
印象壞一點,說不定就不會揪著她不放了。
沈熙猶豫了幾秒,余光盯著他的手。片刻后,她主動伸手,將手覆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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