擺擺手,他干脆讓兒子離開這里,免得自己越看他越生氣。
林文龍見狀也沒有再廢話,嘴里嘀咕著便離開了省委家屬院。
他不喜歡住在這里,規矩太多,而且還不自在,遠不如自己在市中心的那棟別墅住的舒服。
不過,既然老頭子讓自己出去待一陣,林文龍想來想去,還是決定出去玩玩,就當散心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初春的寒意還沒完全褪去,清晨的風裹著料峭的冷意,刮過省政法委辦公樓的玻璃幕墻,留下細碎的嗚咽聲。
沈青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,墻上的掛鐘剛指向八點十分,陽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切進來,在辦公桌的卷宗上投下明暗交錯的條紋,那是周森前幾天送來的霓虹酒吧初步調查報告,邊角已經被他反復翻看得起了毛邊。
他剛把公文包放在桌角,指尖還沒碰到那杯陳陽提前泡好的熱茶,手機就突兀地響了起來。屏幕上跳動著周森的名字,沈青云的心里咯噔一下。
周森負責秘密調查林文龍,這個時間點打電話,絕不會是小事。
“周森同志,有什么事情么?”
他按下接聽鍵,聲音比平時沉了幾分,指尖無意識地扣著辦公桌的木紋,能清晰摸到木材的肌理。
“沈書記,出事了。”
電話那頭的周森語速極快,背景里能聽到隱約的汽車引擎聲,帶著幾分急促:“我們盯著林文龍的人剛才傳來消息,他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收拾東西,剛才讓司機把兩個大行李箱搬到了車上,還聯系了幾個平時跟他混在一起的小弟,說最近風聲緊,出去躲幾天!”
聽到這句話,沈青云頓時就愣住了。
“躲幾天?”
沈青云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個結,手指扣著桌面的力度不自覺加大,指腹下的木紋仿佛都要被按進肉里,沉聲說道:“他要去哪里,有沒有訂機票或者車票的跡象?”
“還沒摸清具體方向。”
周森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懊惱:“他的司機剛才開車繞了三個街區,好像在甩尾巴,我們的人不敢跟太近,怕被發現。不過他剛才給一個私人訂制旅行社打了電話,問最快能安排去東南亞的機票,我懷疑他想外逃!”
畢竟是多年的老刑偵,這點能力周森還是有的。
“東南亞?”
沈青云走到窗邊,推開一條百葉窗的縫隙,看著樓下政法委大院里陸續上班的工作人員。
每個人都步履匆匆,沒人知道此刻錦城正有一個關鍵人物在計劃逃離。
他的腦子里飛速運轉:林文龍突然要逃,肯定是察覺到了什么。是周森的秘密調查走漏了風聲?還是錦城市局那邊有人給了他消息?
“周森同志,你聽著。”
沈青云的聲音重新變得沉穩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,直接說道:“第一,讓你的人分兩組,一組繼續盯緊林文龍的車,別暴露,記錄下他去的每一個地方。另一組立刻去機場、高鐵站、長途汽車站,查他和他小弟的購票記錄,特別是去往邊境城市或者境外的航班、車次。第二,聯系省廳技偵支隊,定位他的手機信號,實時同步位置,一旦他靠近口岸或者機場,立刻跟我匯報。”
“明白。”
周森的聲音瞬間有了底氣,直接說道:“我現在就安排,絕不讓他跑了!”
掛了電話,沈青云站在窗邊沒動,冷風從百葉窗的縫隙里鉆進來,吹在臉上帶著涼意,卻讓他的思路更清晰。
林文龍想要外逃,絕不是巧合。
前幾天周森剛查到他是霓虹酒吧的幕后老板,現在就急于跑路,說明他心里有鬼,而且怕被查出來。
更關鍵的是,李若晴說霓虹酒吧有女大學生失蹤,可錦城市局還沒給出明確說法,這時候林文龍逃跑,會不會和那些失蹤的女孩有關?
他拿起桌上的座機,直接撥給了錦城市政法委書記田文俊。
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,田文俊的聲音帶著剛到辦公室的匆忙:“沈書記,早啊,您找我有事?”
“文俊同志,我問你,錦城市局對霓虹酒吧的調查怎么樣了?”
沈青云沒有繞圈子,直接切入正題,手指在桌角輕輕敲擊,每一下都透著急切,淡淡地對田文俊說道:“之前讓你們重點查女大學生失蹤的線索,有沒有結果?”
電話那頭的田文俊頓了一下,聲音里多了幾分猶豫:“沈書記,我還沒來得及問方秋水同志。要不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,問清楚情況,馬上跟您匯報?”
“現在就打。”
沈青云的語氣不容置疑,嚴肅的說道:“我等你消息,十分鐘之內。”
掛了電話,沈青云走到辦公桌前,翻開周森送來的調查報告,用紅筆在林文龍三個字下面畫了一道橫線,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。
林文龍是省委副書記林東峰的兒子,錦城市局會不會因為這層關系,在調查時“放水”?
如果真是這樣,那李若晴說的失蹤案,恐怕還藏著更大的隱情。
辦公室里很安靜,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在回蕩,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。
沈青云端起那杯熱茶,抿了一口,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大半,就像他此刻的心情。
原本還抱著一絲期待,希望錦城市局能查出點線索,現在卻越來越覺得,事情不會那么簡單。
二、失望的回復:市局調查的“完美結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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