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云鄭重地敬禮,認真的說道:“我一定全力以赴,聯合紀委、公安、檢察、法院,成立聯合專案組,盡快查清楊宏毅和柳寒的利益鏈,嚴懲所有涉案人員,絕不讓任何一個蛀蟲逍遙法外!”
胡長河點點頭,語氣緩和了些:“我知道這件事難,漢隆集團在西川經營多年,關系網復雜,楊宏毅又在公安系統待了十幾年,肯定有不少親信。你要注意方式方法,既要查得徹底,也要保證社會穩定,不能引起恐慌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沈青云接過胡長河遞來的熱茶,掌心的暖意讓他心里更踏實,緩緩說道:“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省公安廳內部。楊宏毅經營多年,很多人都是他提拔的,我們擔心調查時有人通風報信,影響辦案。所以,我需要找一個省廳內部正直、可靠的人,幫我們掌握廳里的動態,配合專案組工作。”
胡長河想了想:“你打算找誰?省廳的幾個副廳長,我記得有個叫張宏圖的,之前是刑偵總隊總隊長,破案很厲害,后來好像因為跟楊宏毅不合,被調到了閑職上。”
“我還沒確定,準備回去跟程永剛副書記商量一下,他在政法委待的時間長,對省廳的人更熟悉。”
沈青云回答道。
“好,你盡快定下來。”
胡長河拍了拍他的肩膀,直接說道:“需要省委支持的,隨時開口,我和肖省長都站在你這邊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離開省委大院,沈青云直接回了省政法委。
辦公室里,暖空調開得很足,桌上堆著厚厚的政法工作簡報,墻上的“全省政法系統通訊錄”上,省公安廳的部分被紅筆圈了好幾個名字。
沈青云剛坐下,就拿起電話打給程永剛:“程副書記,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,有重要事跟你商量。”
十分鐘后,程永剛推門進來,手里拿著個黑色筆記本,臉上帶著幾分疑惑:“書記,您找我?是不是楊宏毅的案子有新進展了?”
“是有新進展,而且問題比我們想的更嚴重。”
沈青云把楊宏毅收受柳寒三千萬賄賂的事簡單說了一遍,看著程永剛越來越震驚的表情,緩緩說道:“現在我們要成立聯合專案組,徹查楊宏毅和漢隆集團,但省公安廳內部都是楊宏毅的人,我們擔心走漏風聲,所以需要找一個廳里正直、可靠的人,幫我們盯著廳里的動態,配合辦案。”
程永剛坐在沙發上,手指在筆記本上輕輕敲著,眉頭緊鎖:“省廳的幾個副廳長,我都打過交道。王副廳長是楊宏毅一手提拔的,肯定靠不住。李副廳長年紀大了,不想惹事,估計不敢配合。還有個張宏圖副廳長,之前是刑偵總隊總隊長,破過不少大案,比如三年前的系列盜竊案,就是他帶隊破的,當時還立了二等功。”
“張宏圖?”
沈青云眼前一亮,開口說道:“之前胡書記也提過,他怎么會跟楊宏毅不合?”
程永剛嘆了口氣,是對沈青云解釋道:“兩年前,張宏圖帶隊查一個非法采礦的案子,查到了漢隆集團的頭上,柳寒找楊宏毅打招呼,讓他撤案。張宏圖不同意,說證據確鑿,不能撤,還把案子報給了省檢察院。楊宏毅因此記恨他,沒過多久就把他從刑偵總隊調走了,名義上提拔成副廳長,實際上手里一點實權都沒有。”
沈青云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,心里快速盤算:張宏圖敢跟楊宏毅叫板,說明他正直。能當刑偵總隊總隊長,說明他有能力,現在被閑置,肯定對楊宏毅不滿,愿意配合調查,簡直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“這個張宏圖,現在在省廳的處境怎么樣?”
沈青云追問道:“有沒有被楊宏毅打壓得不敢說話?”
“他倒是硬氣,雖然沒了實權,但還是敢說真話。”
程永剛聞點點頭道:“上個月省廳開基層民警培訓會,他還當著楊宏毅的面,說警務保障要向基層傾斜,不能只搞面子工程,氣得楊宏毅當場就打斷了他的話。而且他在刑偵系統的威望很高,很多基層民警都服他,要是他愿意配合,我們不僅能掌握省廳的動態,還能調動一部分基層警力,方便辦案。”
沈青云猛地一拍桌子,語氣堅定:“就是他了,你現在就給張宏圖打電話,讓他馬上來省政法委見我,就說我有重要工作跟他談,讓他單獨來,不要跟任何人說。”
程永剛愣了一下,隨即點頭:“好的,不過書記,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?張宏圖雖然正直,但畢竟在楊宏毅手下待了這么久,萬一……”
“沒有萬一。”
沈青云打斷他,眼神銳利:“一個敢頂著壓力查漢隆集團、敢當著楊宏毅的面說真話的人,絕不會是軟骨頭。而且,現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。要是找不到省廳內部的人,我們的調查就會處處受限,楊宏毅和柳寒很可能會銷毀證據,到時候再查就難了。”
“好。”
程永剛看著沈青云堅定的眼神,心里的顧慮漸漸消散,連忙點頭答應下來。
半個小時之后,沈青云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,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:“書記,我是張宏圖。”
沈青云深吸一口氣,走到門口,打開門。
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,穿著藏藍色警服,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,眼神堅定而銳利,正是張宏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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