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夏,南山寺。
古樸的寺院依舊坐落在山林之間,晨鐘暮鼓,梵音裊裊,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模樣,寧靜而祥和。
曹瀚宇緩步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山路上,感受著那份熟悉的禪意,心中的浮躁也漸漸平復下來。
他剛走到山門前,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迎了出來。
“阿彌陀佛,元空見過佛座。”
來人正是元空大師,幾年不見,他身上的氣息愈發渾厚沉凝,赫然已經踏入了武皇之境。
曹瀚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對著元空雙手合十。
“元空,許久不見,恭喜晉升武皇。”
元空雙手合十,臉上帶著謙和的笑意。
“皆是托了佛座與蘇施主的福。”
“若非有山河社稷圖之助,弟子此生怕是都無望窺得武皇門徑。”
“佛座,弟子在前引路!”
“善!”
二人進了南山寺之中,然而曹瀚宇剛一路過禪房就直接被其中的景象給吸引了。
只見數十名僧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,并沒有在念經誦佛,反而是人手一個……造型頗具科技感,正閃爍著幽幽藍光的全息頭盔,戴在腦袋上。
曹瀚宇稍稍一愣,回過神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自打老蘇搞出來了山河社稷圖之后,家族之中絕大部分人幾乎每天都宅在家中戴全息頭盔修行。
如果不是每次上線最多停留七十二小時就得強制下線,隔一天才能重新登陸,估摸著個個都有網癮了。
現在就連南山寺的和尚都不念經了!
元空注意到了他的神情,忙解釋道。
“佛座有所不知,這山河社稷圖中,我等可直接聆聽大師傳承大乘佛法,修行效率可謂是一日千里。”
他指了指那些戴著頭盔的僧人。
“如今我南山寺的弟子,毫不夸張的說,修行一年,便可抵得上過去苦修十年,若是天賦極佳者,只快不慢。”
“甚至……我還親眼見到了渡遠祖師。”
曹瀚宇微微頷首,尋思著我還給了渡遠幾個腦瓜崩,就是不知道這版本更新之后,山河社稷圖里面的渡遠還記不記著此事。
等有空進山河社稷圖里面去看看。
曹瀚宇收回了自己的胡思亂想,對著元空說明了來意。
“元空,我此次前來,是想為渡遠祖師掃墓。”
元空臉上的笑意收斂,神情變得肅穆起來,對著曹瀚宇微微躬身。
“佛座有心了。”
“祖師若是泉下有知,定會感到欣慰。”
“請隨我來。”
說罷,元空便轉身,領著曹瀚宇,朝著寺院后山的方向走去。
……
南山寺后山,一片清幽的竹林深處。
一座孤墳靜靜地矗立著,墓碑之上,“祖師渡遠之墓”幾個字跡蒼勁有力,歷經風雨,卻依舊清晰。
立碑人自是曹瀚宇。
元空領著曹瀚宇來到墓前,便自覺地退到了一旁,雙手合十,低聲誦念著往生經文,不再打擾。
曹瀚宇靜靜地站在墓碑前,看著那熟悉的字跡,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渡遠的模樣。
良久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回蕩在這片寧靜的竹林之中。
“祖師。”
“之前答應你的事情,有眉目了。”
“我找陳元都前輩打聽過了。”
“大乾女帝蕭蕓,她的殘魂,的確就在霧界之中。”
說到這里,曹瀚宇的語氣變得有些復雜。
“不過,情況不太好。”
“陳元都前輩說,她只剩下一縷殘魂,記憶基本已經缺失,全靠著一股執念支撐,才能勉強維持不散。”
“說不準哪天,就會徹底迷失,變成一只只知殺戮的陰煞。”
“你當初也沒說清楚,到底要我帶什么話給她。”
“現在看來,就算說了也沒用了。”
“她恐怕……早就不認得你了。”
竹林間,風聲颯颯,吹得竹葉沙沙作響,像是在無聲地嘆息。
曹瀚宇沉默了片刻,將心中那絲莫名的傷感壓下,眼神重新變得堅定。
“不過,你放心。”
“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就這么消散在霧界里。”
“留在那里,早晚會被那些孽物當成點心給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