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疆霧界。
空間被一道蠻橫的力量粗暴地撕裂開來,扭曲的裂口邊緣,殘留著尚未平息的能量余波。
古裝女子從其中狼狽走出。
她那身原本華貴繁復的宮裝,已有好幾處破損。
鳳眸之中,滔天的怒火與深入骨髓的屈辱交織燃燒。
她抬起手,看著掌中那柄陪伴了自己萬古歲月的骨鞭。
鞭身之上,一道細微卻清晰的裂痕,如同一道丑陋的傷疤,深深刺痛了她的神魂。
“氣死我了!”
情緒波動太過厲害,一時間竟是震得周遭的霧氣都劇烈翻涌。
奇恥大辱!
她堂堂紀祖門下帝君白梟,竟被一個天武皇小輩,逼到了如此狼狽的境地!
不僅沒能拿下那逆天至寶,甚至連本命法器都被對方用牙……用牙給咬裂了!
一想到那個貓里貓氣的家伙,白梟就不由得咬牙切齒。
必須搖人!
不過在此之前先得將那至寶一事告知三師兄才是。
心念一定,白梟不再遲疑,待施展神通將衣服恢復了之后便身形一晃,便化作一道流光,朝著南疆霧界疾馳而去。
很快,她便穿過了那層無形的界域壁壘,回到了闊別千年的南疆天域。
精純至極的靈氣撲面而來,仙鶴在云間翱翔,靈猿在山澗嬉戲,遠處傳來陣陣悠揚的鐘鳴。
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模樣,祥和而寧靜。
這份寧靜,卻讓白梟心中的煩躁愈發濃烈。
就在此時,兩道身影從不遠處飛掠而來,見到白梟,臉上先是一愣,隨即露出驚喜之色。
“白梟師妹?”
“你……你不是在西域鎮壓孽物么?怎么回來了?”
白梟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,見他們神色關切,心中的戾氣稍稍平復了些許,只是語氣略帶幾分不悅。
“鎮壓之期已滿千年,卻遲遲不見有人接替,我自是得回來問個究竟。”
她頓了頓,開門見山地問道。
“三師兄可曾出關?我有要事稟告!”
聽到“三師兄”三個字,那兩位同門的臉上,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抹極為古怪的神色。
兩人對視一眼,其中一人才猶豫著開口。
“師妹,三師兄他……是出關了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白梟眉頭一蹙,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另一名弟子苦笑一聲,壓低了聲音。
“但是三師兄最近情況有些古怪,剛一出關,就下了一道禁足令。”
“百年之內,凡我紀祖門下所有弟子,皆不得踏出南疆天域半步!”
“什么!?”
白梟的瞳孔驟然收縮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“禁足百年?為何?”
“這……我們也不知。三師兄并未說明緣由,只是嚴令我等遵守,違者……后果自負。”
白梟的腦子嗡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
禁足百年?
那豈不是說,她也出不去了?
那她剛剛放下的狠話,說三日后再去取那小子的性命,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?
看著白梟那副傻了眼的模樣,先前開口的弟子嘆了口氣,臉上帶著幾分同情。
“師妹啊,你也是趕得不巧。誰讓你回來的時候也不提前傳個訊,我們也好提醒你一句,讓你暫且別回來。”
“現在你人已經進來了,這禁足令……怕是也對你生效了。”
白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胸口劇烈起伏。
她現在總算明白,為何自己鎮壓期滿,卻遲遲無人接替了。
感情是所有人都被關在了這里!
“算了!”
她咬了咬牙,將滿腔的憋悶與怒火強行壓下。
“我先去找三師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