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長樂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。
魏如松夫婦有三子一女,按理來說,魏夫人即使做不到一視同仁,至少也不會將自己的兒子視為仇人。
魏夫人對三郎魏長吉呵護有加,對魏長樂卻視為外人。
魏長樂可以真切地體會到魏夫人對自己的敵意,兩人之間也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母子之情。
他本來以為是宿主以前做事太過出格,導致魏夫人的厭惡。
但此時卻因為明王之,心下震動。
難道宿主果真不是魏家血脈?
“小施主所極是,是本王失。”右損明王涵養很好,主動道歉,“不過小施主若是不認識洛梔,又從哪里獲取水影流光?”
魏長樂面不改色,道:“我只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病重,差點死去.....!”
“一派胡。”鶴翁之前本來還相信魏長樂的話,此刻卻明白所謂病重被救肯定是編造出來,陰笑道:“還要繼續欺騙明王嗎?”
“讓他說話!”右損明王平靜道:“真真假假,本王自會辨明!”
魏長樂繼續道:“當時迷迷糊糊,似乎已經進了鬼門關。但有人向晚輩體內注入了一股真氣,溫暖如春,我當時迷糊之中,也不知道是誰救我。只是過了幾天,竟然奇跡般恢復過來。按你們所,我體內的水影流光,應該就是洛梔傳入,但當時我并不認識她。直到今日,我對她也一無所知。”
“剛才還說是太醫逼你撒謊,自稱與洛梔毫無瓜葛。”左增明王顯然不相信,冷冷道:“現在又是這副辭,怎能取信于人?”
魏長樂也不急,解釋道:“明王,這次我奉命來到山南,遇上太醫。他在山南荼毒百姓,殘害幼童,我差點也死在他手里。正因為他查知我體內有水影流光,就逼問我洛梔的下落。我一直說并不認識洛梔,但他發現你們存在后,便威脅我向你們撒謊,說認不認識洛梔不要緊,但一定要將你們引到神都。”
“明王,要確定他是否說謊,也很簡單。”鶴翁冷笑道:“你們修為高深,只需要探他氣脈。如果他當年果真差點因病而亡,心脈必然受損。即使救回來,心脈也必然留有受損的痕跡。”
右損明王微微頷首,緩步走到魏長樂身前,和顏悅色道:“小施主,伸出左臂!”
魏長樂一顆心往下沉。
他倒是想不到,這大和尚竟然能夠以檢查自己心脈的方法,來確定自己當年是否得過重病。
若是知道有這本事,自己換一個說辭也好。
但話已經出口,肯定無法更改。
右損明王客客氣氣讓自己伸出手臂,自己就算不伸出去,明王也有辦法。
他只能硬著頭皮抬起左臂,腦中飛轉,尋思著接下來的應對之辭。
一個謊,要用無數個謊來掩蓋。
但迫于無奈,自己也是沒辦法。
右損明王兩根手指輕輕搭在魏長樂的手脈處,閉上眼睛。
鶴翁面帶陰冷笑意,公主站在一邊,一臉關切。
片刻之后,右損明王眉頭鎖起,緩緩張開眼睛。
魏長樂見他表情嚴肅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想大和尚看出了破綻,自己要倒大霉了。
卻見右損明王后退兩步,上下細細打量一番,一臉詫異道:“你......你不是死了嗎?”
此一出,在場幾人都是顯出驚訝之色,便是魏長樂自己也是睜大眼睛。
“師兄,如何?”左增明王在后面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