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長樂斜睨過去,臉色冷厲。
“大爺.....!”見到姚泓卓躺在地上,心口扎刀,兩名壯漢都是驚駭,同時盯住魏長樂。
毫無疑問,這兩人應該是姚泓卓帶來的護衛,只是兄妹相見,自然不會讓護衛也跟在身邊,只讓他們在樓下等候,卻也正好給了刺客可趁之機。
這兩人瞧見屋中情景,當然不會以為瓊娘是刺客,卻誤以為魏長樂是兇手。
兩人幾乎是同時從袖中滑出匕首,握在手中,向魏長樂逼近過來。
“刺客.....刺客跑了,這.....這是自己人!”姚泓卓自然也知道手下人誤會,立刻為魏長樂解釋。
兩名壯漢這才明白,迅速收起匕首。
魏長樂看在眼里,心想姚家在襄陽果然不一般。
大梁對民間一直施行刀狩令,禁止民間私藏兵器,這匕首也在管制之中。
姚泓卓手下護衛敢佩戴匕首,自然不一般。
但這也證明,姚泓卓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處境兇險,隨時可能遭遇襲擊,所以出門之時,會帶人在身邊保護。
“去醫館,快去醫館!”瓊娘這時候當然沒心思關心刺客是誰,只想著將兄長趕緊送到醫館搶救。
兩名壯漢便要上前抬走姚泓卓。
姚泓卓卻緊緊握住瓊娘的手,道:“不.....不要去醫館,把門關上,趕緊關上.....!”又向兩名護衛吩咐道:“你們去門外守著,不要讓.....讓任何人靠近.....!”
兩名護衛也都是清楚看到姚泓卓心口扎著一把匕首,只以為姚泓卓大限將至,臉色都是驚恐,卻也不敢抗命,只能出去。
魏長樂這才輕聲問道:“你是右位心,那就是說,你的心臟在右邊?”
“兄長天生異秉,心臟不在左邊。”瓊娘這時候也是微微寬心,“這匕首傷不了他性命。”
魏長樂低聲道:“姚大爺,我現在幫你止血,你自己能否忍耐?”
“有勞,有勞.....!”
姚泓卓自然明白,這一刀雖然沒有刺中他心臟,但血流如注,必須迅速止血,否則失血過多,同樣性命堪憂。
瓊娘讓人送姚泓卓去醫館,但姚泓卓對此卻異常敏感,堅決阻攔,這就表明其中大有蹊蹺。
既然不能送去醫館,魏長樂只能現在這里幫姚泓卓處理傷口。
他離京的時候,也是做了一些準備,從春木司那邊還專門討要了一些藥物,用于止血療傷的藥物自然隨身攜帶。
“嫂子,你去關窗戶!”魏長樂向瓊娘吩咐一聲,也是擔心取刀止血會嚇著瓊娘。
瓊娘急忙去關窗戶。
畢竟是大白天,就算關上窗戶,房里的視線也不差。
魏長樂取了傷藥,又將昨晚沒喝完的小半壇酒取過來,小心翼翼先幫姚泓卓拔出匕首,然后迅速用酒水清洗傷口消毒,隨即才迅速將止血藥粉倒了上去。
他這同一套動作很是嫻熟。
倒上藥粉之后,才用匕首割下床單作為繃帶,幫姚泓卓處理好傷處。
“妹子,這位.....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?”姚泓卓被魏長樂攙扶著站起來,在椅子上靠坐下,面帶感激之色。
魏長樂聽姚泓卓這般問,便知道瓊娘并無泄露自己的身份。
“他是柳樂。”瓊娘瞥了魏長樂一眼,倒還從容,“是我婆家堂妹手底下的家仆。”
“是河東人?”
魏長樂點頭道:“是!”
“河東多英杰!”姚泓卓感慨道:“柳兄弟,多謝你幫忙。”
“哥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瓊娘走過來,“那.....那店伙計為何要殺你?”
姚泓卓道:“他定是喬裝打扮,混進來行刺。幸好我是右位心,否則今天便死在刺客手里。”
說到這里,他心有余悸,面色蒼白,眸中也是帶著驚懼之色。
“你得罪了誰?”瓊娘蹙眉道:“為何他出手如此兇狠,非要取你性命?”
姚泓卓低下頭,沉默片刻,才抬頭道:“妹子,聽哥的話,你.....你們今天就走,趕緊走。”
他伸手到懷里,取了一沓銀票,遞過去道:“這些銀兩你拿著,只要省著點,足夠你三五年花銷。回神都.....不,回河東,哪怕在柳家受些委屈,也不要計較,忍耐下去.....!”
“哥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瓊娘精明過人,姚家處處反常,今日姚泓卓竟然差點被殺,她當然想到這其中必有大蹊蹺,“姚家到底出了什么事?還有父親,他.....他老人家到底怎樣?”
“不要管我們。”姚泓卓苦笑道:“走,你們趕緊走。”
他看向魏長樂,誠懇道:“柳兄弟,勞煩你護送妹子回河東,姚家定會感激在心.....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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