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戴先生,你不愧是王府長史!”獨孤泰豎起大拇指,“殿下身邊有你這樣的高人輔佐,必成大事。”
戴先生笑道:“所以二將軍也就明白,什么監察院、什么李淳罡、什么魏長樂,都無足輕重。太后離開的那一天,這些人就是被圈在永興坊的一群羔羊,那時候二將軍恐怕都沒有興趣對這幫羔羊親自動手了,自有人幫你解決。”
“別人我不管,但魏長樂我是定要親手斬殺。”獨孤泰堅定道。
“他現在上躥下跳,你就當是戲臺上的戲子在蹦跶。”戴先生從容笑道:“他今天笑得有多大聲,他朝就會哭的有多大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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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深沉。
魏長樂此時不笑也不哭,面色卻有些為難。
颯露黃緩緩而行,靖安街上一片寧靜。
來到柳家布莊門前,屋門關著,透過門縫,里面也是昏黑一片。
今日正面與獨孤泰沖突,獨孤泰的狂妄和傲慢,也是讓魏長樂很清楚,如果日后真的被曹王一黨得勢,河東魏氏肯定是大難臨頭。
河東魏氏雖然掌控河東上萬鐵騎,但終究只是一隅軍閥,實力根本不可能與曹王一黨相提并論。
魏長樂自然不會覺得河東魏氏是自己的負擔。
他想到的是云州。
傅文君一群人正在云州努力恢復秩序,也期盼著貿易恢復,讓云州百姓衣食無憂。
毫無疑問,傅文君對魏長樂是寄予厚望。
魏長樂也清楚,只要自己能夠與太后加深關系,甚至再干兩件讓太后滿意的事情,那么懇求太后下旨徹底恢復北方的商道貿易絕非難事。
可是如果日后被曹王得勢,自己與這幫人結了仇,他們到時候的報復肯定不僅僅只是在自己身上。
傅文君等許多人甚至云州都會遭受牽連。
所以到了這個份上,為了自己的生存,同時為了河東許多人的生死,自己都絕不能后退。
辛七娘說的很透徹,獨孤氏這樣的百年軍勛門閥,那可不像朔州韓閥那般輕易就能被鏟除。
要除掉這龐然大物,首先便要斬斷他的獠牙和利爪。
查明獨孤氏京外的財源,將其斬斷,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情。
所以魏長樂已經決定親自前往山南道,暗中調查情況。
不過臨走之前,當然要見一見柳菀貞。
不過因為金佛案,魏長樂總感覺與柳菀貞的相處不再像從前那般自然。
最讓人尷尬的是,柳家被抄,柳夫人姚瓊娘被逐出大宅,如今應該是借住在這邊。
但柳家大宅如今卻被皇帝賞賜給自己。
瓊娘知道這消息,未必不會以為是鳩占鵲巢。
颯露黃停在門前,魏長樂卻遲遲沒有下馬。
“嘎吱!”
屋門忽然被打開,老掌柜慶伯卻是一臉歡喜看著魏長樂:“魏大人,您.....您來了?老奴.....老奴去叫小姐.....!”
他顯然是發自肺腑感到歡喜,雖然是小老頭,但轉身飛跑,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馬到柳菀貞面前告知。
魏長樂下了馬,拴好馬,猶豫一下,還是跨步走進屋內,轉身關上門。
堂內沒有點燈,十分昏暗。
他緩步往后院去,很快,就見到一道俏麗婀娜的身影正如一片飛云般飄過來。
距離幾步之遙,柳菀貞停下腳步,看著魏長樂,俏臉上滿是驚喜之色。
但很快,柳姐姐眼圈一紅,卻是低下頭去。
魏長樂見狀,心中卻是一陣憐愛,不禁走上前,柔聲道:“姐,我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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