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長樂立刻點頭道:“確實如此。”
“既然要奪門,肯定是傾盡全力。”傅文君聲音平和,美眸中光芒銳利:“那些黨羽當晚全軍覆沒,也就是說,西王在城中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。”
魏長樂明白過來,冷笑道:“他沒了根基,而且也知道徹底暴露,我么也一定會追查到底,所以山陰城對他來說,已經是兇險至極。”
“西王肯定不敢繼續在你眼皮子底下發展勢力,所以他之前無論在不在城內,如今肯定已經逃之夭夭。”
傅文君這番話自然是大有道理。
如今的山陰城,早已經是和魏長樂抵達之前大不相同。
魏長樂不但盡得民心,而且五仙社楊雄一伙也已經投靠,白菩薩那邊更是魏長樂的人。
山陰城的耳目,全都在魏長樂的手里。
西王想在這樣一座小縣城發展,稍有動作,立馬就能被發現。
而且這樣的環境,對西王也是兇險異常。
所以但凡西王有一絲理智,肯定會立刻放棄此地,遠走他處。
不過此人就像躲在陰影中的幽靈,魏長樂至今對他所知有限,一想到此人,總是心中膈應。
一陣沉默之后,魏長樂才道:“師傅,我不敢向你作保證,畢竟這次甘家是犯了大罪。但我會盡力保全。”
傅文君輕嗯一聲,神情復雜。
“不過他們最好不要繼續留在這里了。”魏長樂很果斷道:“甘家畢竟和西王有牽扯,誰也不敢保證他家族之中是否還有西王的黨羽。他們留在城里,就是隱患。而且城中百姓也都知道甘家是塔靼的走狗,所以他們有多遠走多遠。”
傅文君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,只是微微點頭。
“我明日一早啟程回太原。”魏長樂道:“我回來之前,他們最好已經離開,我不會讓人阻攔。但以后是何命運,上面是否會追究他們的罪責,那我實在管不了。”
傅文君對甘家心存憐憫,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但甘修儒差點釀成大禍,讓無數百姓喪生塔靼人的馬刀之下,對甘家,魏長樂卻并無憐憫之心。
回到衙門,魏長樂召集了衙門的眾官吏,仔細囑咐。
好在傅文君暫時不會出城,衙門里又有丁晟潘信等人,自然也不會出什么岔子。
次日一早,魏長樂便啟程返回太原。
彘奴和老魏古自然是隨行。
傅文君擔心西王在山陰的余黨,令孟波帶了二十名老兵隨從護衛。
一路上走走停停,穿朔州,經雁門入代州,再穿過忻州,途中不止一日,抵達太原之時,已經是五日之后的事情。
太原府是河東治所所在,尚未靠近城池,魏長樂只見到盡頭突兀出現巨大的黑影。
一開始還以為是烏云,等漸漸靠近,才發現是一座宏偉的巨城。
宿主出生在太原,這里算是他的主場,但魏長樂卻是第一次真切感受這座古城的雄壯。
城墻用高大的青石砌成,高達數丈的城墻略微向外傾斜,給每一名靠近城池的人一種透不過氣的壓力,似乎城墻隨時會倒塌下來,將人壓的粉身碎骨。
城上猶有重檐樓閣,似乎是用來當坐角樓,依稀看到兵士在高高的城墻上來回巡邏。
一股莊嚴巍峨的感覺,從這座龐大的城池散發出來。
魏長樂心中感慨,習慣了山陰小城,這座巨城在他眼里宛若天宮。
入城的時候,天色剛剛暗下來,而這一天,距離除夕不過數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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