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聞州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,身后是整面的落地窗。
城市景觀在他身后鋪陳開來,更襯得他身影挺拔,氣勢迫人。
他并沒有起身,甚至沒有抬頭,修長的手指正在翻閱一份文件,手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。
陽光透過窗戶,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,看不清具體神情,只能感受到一種無形又冰冷的壓迫感。
“傅總,”楚清開口,聲音帶著哭喊過后的沙啞和委屈,“求您幫幫我們母子吧,我們被談家趕出來了,身無分文,無處可去了……”
傅聞州這才緩緩抬起眼皮。
男人深邃的眼眸如同淬了冰,淡漠地掃過楚清狼狽的模樣,又在她身邊那個眼神怯懦又帶著點不耐煩的談麒宇身上停留了一瞬,隨即再落回文件上。
仿佛只是看到了什么無關緊要的東西。
“所以?”他開口,聲音平穩,沒有一絲波瀾,聽不出任何情緒,“與我何干。”
楚清被傅聞州這冷漠的態度噎了一下,連忙上前一步,急切地表忠心:“傅總,當初是你送和我小宇回的談家,我在談家待了這么久,多少也知道談家的一些秘密。”
“我可以幫您,只要您肯收留我們,給我和小宇一口飯吃,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
她試圖拋出籌碼,“顏黛她現在懷孕了,談老爺子把她當眼珠子一樣護著,您要是想對付談家,我可以……”
“呵。”一聲極輕的冷笑從傅聞州喉間逸出,打斷了楚清的話。
他放下文件,身體微微后靠,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落在楚清身上,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厭煩。
“楚清,”他念出她的名字,語調沒有起伏,“你覺得,我傅聞州需要靠你一個被談家掃地出門,連自己兒子都教成廢物的女人,來對付談溪云?”
“這么久了,我安排你的事情,你哪件做好了?”
“我讓你去挑撥談溪云和顏黛的關系,結果呢?他們感情越來越好。”
“談判,首先得有價值。你在談家的時候尚且給我實現不了價值,現在你離開談家了,你覺得你還有用嗎?”
傅聞州的話殘忍又現實。
楚清臉色慘白,還想辯解,傅聞州卻已經失去了耐心。
他擺擺手,像是在驅趕蒼蠅:“你的那些‘秘密’,我沒興趣。你和你兒子的死活,更與我無關。”
“之前留著你,是因為要用你掣肘談百川,現在談百川都坐牢去了,你對我而,已經是棄子。”
傅聞州目光掠過談麒宇,眼底閃過一絲譏誚。
談溪云的這個侄子,算是徹底廢了。
這對他來說,算是個不壞的消息,但也僅此而已。
“徐誠。”他喚道。
徐誠推門進來。
“送客。”
傅聞州重新拿起文件,目光已經回到了文字上,仿佛眼前的母子二人只是兩團無關緊要的空氣。
“以后,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來。”
“是,傅總。”
徐誠應聲,然后轉向面如死灰的楚清,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,態度禮貌卻不容拒絕。
“傅聞州!你不能這么絕情!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