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塊石頭雖小,棱角卻尖銳,老爺子的手頓時皮開肉綻。
“爺爺!”
顏黛驚呼一聲,撲上去扶住老爺子,看著那猙獰的傷口,慌忙用干凈的帕子按住,大聲讓傭人去叫家庭醫生。
她深吸一口氣,難以置信地質問談麒宇:“小宇,你就這么恨我嗎?恨到要打死我,恨到要傷害最疼你的太爺爺?”
她不等談麒宇回答,目光掃過地上那幾枚惹禍的棋子,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,語氣帶著一種恍然大悟的悲傷,繼續引導:“難道像上次那盒糖果一樣,那盒大伯母本來好心送你,你卻吃了中毒進醫院的糖果,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樣,根本就不是意外?”
她刻意提起這樁舊事,聲音不大,卻能讓該聽見的人都聽見。
“麒宇,你告訴太爺爺,那糖果到底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有人讓你……”
她暗示性地看了眼楚清:“故意栽贓我的?”
“就是你!就是你的糖有問題!”
談麒宇正處于激動亢奮的狀態,被顏黛這樣一“冤枉”,又被提及自己受害的往事,想也沒想就尖聲反駁。
他急于證明自己的清白和顏黛的惡毒,“那糖才不是你給我吃的,是媽媽!是媽媽給我的!她說只要我吃下去,就能把你這個討厭鬼趕走!”
“媽媽說你是壞人!媽媽說……”
他喊到這里,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,猛地頓住,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但隨即又被蠻橫取代。
他指著顏黛,繼續口不擇地喊道:“媽媽說了,只要趕走你,大伯就會喜歡我,以后就會當我爸爸,談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!誰也不能搶!”
“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種都得滾!”
這番石破天驚的話如同驚雷,炸得大家一片死寂。
“麒宇!!”
楚清發出一聲凄厲到變調的尖叫,面無人色。
她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骨頭,徹底癱軟下去,眼中充滿了徹底的絕望。
她萬萬沒想到,自己處心積慮教導兒子,甚至不惜讓他以身試險的惡毒算計,會在這個關頭,被顏黛輕飄飄幾句話就引誘著,由自己兒子的嘴,血淋淋地撕開。
顏黛適時地倒吸一口冷氣,仿佛被這真相震驚得搖搖欲墜。
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楚清,又看向臉色已經鐵青到極點的談老爺子,聲音劇烈顫抖:“原來從那么早開始,你們就……”
“楚清妹妹,你怎么能利用自己的孩子來做這種事?你就不怕那糖真的要了他的命嗎?”
“難怪,難怪每次在我和溪云要親密的時候,小宇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找他,你們就是不想我們懷上孩子是不是?”
她后面的話已經哽咽得說不下去,只是護住腹部,淚如雨下。
那模樣,誰看了不說一句可憐。
談老爺子看著眼前這徹底失控的局面,聽著曾孫口中那令人心寒齒冷的真相,心寒不已。
所有的失望、憤怒、痛心,在這一刻都達到了。
他顫抖地向前一步,無視手背的劇痛,指著癱軟如泥的楚清和依舊一臉蠻橫不服的談麒宇,聲音如同結了冰,威嚴憤怒,“毒婦!孽障!你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!”
“楚清,你不僅心思歹毒,一次次謀害黛黛,構陷她。“
“如今看來,連自己的孩子你都敢利用,都能下手!你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?”
“還有你!”他的目光痛心疾首地掃過談麒宇,“小小年紀,就被教得如此是非不分,狠辣惡毒,謊話連篇,連太爺爺都敢動手。”
“我談家……沒有你這樣的子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