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聞州陰冷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宮野,唐宇行的求情在他耳中如同噪音。
他掐滅手中的煙蒂,煙霧繚繞后是毫無溫度的眸色。
“道歉?”傅聞州嗤笑一聲,吐出煙圈,“宮野,你動了顏黛,一句錯了就想了結?”
“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?”
“我能幫你回到宮家掌權,就能讓你一無所有。你們家可還有幾個私生子都在外面排隊等著呢。”
宮野抬起頭,嘴角那抹不羈的笑收斂了些,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。
“州哥,不管你信不信,我沒對嫂子做過什么。我真的只是為了尋找宮逸的下落,怕他手里有您的把柄。”
“您說要怎么罰,我都認,但您別懷疑我對您的忠誠。”
傅聞州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宮野面前,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,仿佛在評估一件工具的使用價值。
“忠誠?”他緩緩蹲下,平視宮野,“我從來不信什么忠誠。”
“但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‘將功贖罪’的機會。”
宮野眼神微動:“州哥您吩咐。”
傅聞州的嘴唇幾乎沒怎么動,冰冷的話語卻清晰地鉆入宮野耳中:“談溪云,不能再醒過來。”
“明白嗎?”
宮野瞳孔幾不可查地一縮。
傅聞州繼續說,每一個字都陰狠殘忍:“他現在躺在icu,是最好的時機。我要你想辦法,讓他永遠睡下去。必要的時候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眼中一抹陰鷙暗芒閃過,“可以直接處理干凈。做得干凈利落,不留任何把柄。”
“只要你做到,”傅聞州盯著宮野的眼睛,勾唇一笑,“你之前扣押顏黛,自作主張的賬,一筆勾銷。”
“我不僅原諒你,以后宮家,還有賭場和傅氏旗下的娛樂產業,都可以交給你更多打理。”
唐宇行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,“州哥!你是說……你要弄死談溪云?”
“有問題嗎?”傅聞州冷淡開口,目光始終鎖定在宮野臉上。
他逼問宮野,“怎么樣?這個‘機會’,你要,還是不要?”
宮野低垂著眼瞼,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緒。
包廂里只剩下他紊亂的呼吸聲。
幾秒鐘后,宮逸抬起頭,笑容咧開:“州哥放心。我知道該怎么做了。”
“保證做得干干凈凈,絕不會牽連到州哥您。”
傅聞州盯著宮野看了幾秒,滿意地點頭,“我早就看出來,你比宮逸能成事。”
“可惜你只是個私生子,要不是宮逸出事,也輪不到你出頭。”
他緩緩起身,重新坐回沙發里,語氣恢復一貫的冷漠:“去吧。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“記住,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。”
“明白。”宮野利落起來,撣了撣膝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對著傅聞州微微頷首。
臨走前,他瞥了一眼旁邊憂心忡忡的唐宇行,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,轉身大步離開包間。
門關上后,唐宇行急切地看向傅聞州:“州哥,您真的要讓宮野去做這種事?談溪云要是死了,談家肯定會發瘋一樣報復!而且醫院那邊守衛肯定很嚴,萬一失手……”
傅聞州冷冷地打斷他,眼神幽深如寒潭:“談家一艘快沉的破船,還能翻起什么浪?至于宮野,他夠狠,也夠聰明,知道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價值和命。”
“跟著我,是他唯一的出路。”
宮老爺子會選擇宮野,不是因為宮野是宮家的私生子,而是他傅聞州看中宮野,傅家能給宮家帶來巨大的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