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會這么狠!
“你、你治好我,就是為了下次對我動手?”
“不然呢?讓你活蹦亂跳地再對我老婆動手嗎?”
談溪云似笑非笑地反問。
談百川不說話了。
他驚恐地看著談百川手里的高爾夫球桿,那上面已經沾了他不少血跡。
他氣息虛弱,試圖狡辯:“我沒有打顏黛,你有本事拿出證據。”
聽到這話,談溪云笑了。
他笑起來很好看,牙齒又白又整齊,卻莫名給人一種滲人的壓迫感。
“你說顏黛給你孫子下毒的時候,有證據嗎?”
“你動手打裴姨的時候,有證據嗎?”
“不要證據就動手,我是跟你學的嘛二伯。”
楚清看這架勢,撲通一聲跪在談溪云腳邊,緊緊抓著他的衣角。
她不敢看談溪云的眼睛,只一味卑微地祈求:“堂哥,求你放過我公公!”
“我公公絕對沒有傷害嫂子,就算真的傷害了,那也一定是被她逼的!”
“小宇離家出走,到現在都還沒回來,全都是因為堂嫂打他那兩巴掌!”
“堂哥,小宇可是你死去的堂弟在這世上唯一的孩子啊,你不看在我和公公的面子上,你也要看在時安的面子上吧?”
楚清淚眼漣漣,一張小臉寫滿憤恨和不甘。
他們誰都沒想到,談溪云可以為顏黛做到這種地步。
談溪云低頭睨了楚清一眼。
哭得真可憐啊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挨打的是她呢。
他勾起食指,輕輕抬起楚清的下巴,漂亮的眼睛瞇成一條危險的縫,“差點把你給忘了。”
“我不打女人,看在時安的面子上,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機會。”
楚清眼底瞬間亮起一道希冀的光。
然后,她聽到談溪云說——
“喜歡跪是不是?那你就去門口那片鵝卵石上跪著,跪到我滿意為止。”
“不然我會動用所有關系,讓你永遠失去對談麒宇的監護權。”
“去吧。”
楚清腿一軟,面色蒼白難看。
“堂哥……”
談溪云已經不再搭理她,抬腳往外走。
一般的豪門家庭都會配備私人診療室,談家的診療室在負二樓。
談溪云在所有談家人的目光下,讓人把談百川搬了下去。
談老爺子看著這樣陌生的孫子,顫巍巍地伸出手,試圖喚起他對談百川的最后一絲親情。
“溪云,百川畢竟是你二伯,你能不能……”
“爺爺。”談溪云沒什么溫度地喊了談老爺子一句,抽出手,眼神冷漠,“您已經退休了。”
“我爸也退居二線了,您如果還想安度晚年的話,這件事您別管。”
“想想黛黛給你搞來的那副心愛的畫,想想這些年我為談家擋了多少風雨。”
“別讓我不開心,也別讓她不開心。”
談溪云說完這句話,拎著高爾夫球棍下樓。
他要看著醫生給談百川無痛接骨、縫合。
他要聽他慘叫,看他的皮肉被切開,血流得到處都是。
如果不這樣,他怎么平息得了心底的怒火?
談百川終于害怕了。
他眼睛瞪大,求助地喊談老爺子,每說一個字,都被口腔里的血糊得含混不清。
“爸,救我!你不能讓談溪云把我帶下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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