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黛黛,你公平點。”
“如果要怪,你不能只怪我一個人。”
“公平?”顏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猛地站起身,眼中盡是譏諷,“傅聞州,你也配談公平?你把我囚禁在這里,用我肚子里的孩子來威脅我,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?!”
她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,卻字字清晰:“談溪云至少從未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過你!而你呢?你除了會趁人之危,還會什么?”
“我下作?我趁人之危?”
傅聞州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,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暴,“在你眼里,我是不是做什么都不對?那他談溪云落井下石,就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了?”
他一步上前,猛地攫住顏黛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她吃痛:“我告訴你,顏黛,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,成王敗寇!”
“他現在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醫院,就是他無能的最好證明!”
“他保護不了你,更守護不了他的家業,只有我,只有我傅聞州才能給你一切!”
“我不需要你給的一切!”顏黛用力想甩開他的手,卻徒勞無功,“我只要自由!只要離開你!”
傅聞州像是被這兩個詞徹底激怒,他狠狠將顏黛拉近,幾乎鼻尖相抵,聲音從齒縫里擠出,“你想都別想!這輩子,你生是我傅聞州的人,死是我傅聞州的鬼!你哪兒也去不了!”
巨大的絕望和憤怒席卷了顏黛,她看著眼前這張俊美卻扭曲的臉,心冷如冰。
她不再掙扎,只是用那種失望而憐憫的眼神看著他,“傅聞州,你真可憐。”
這句話輕飄飄的,卻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具殺傷力。
傅聞州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松開了手,胸口劇烈起伏,眼神復雜地看著顏黛。
但他最終什么也沒說,帶著一身未能發泄的怒火,轉身重重摔門而去。
巨大的關門聲在空曠的休息室里回蕩,顏黛脫力般地坐回沙發,疲憊地閉上眼。爭吵除了消耗心力,似乎改變不了任何現狀。
當海平面上的日光逐漸變得刺眼,預示著正午來臨。
那扇門再次被推開。
傅聞州去而復返,仿佛清晨那場不歡而散的爭吵從未發生。
他臉上已不見之前的暴怒,恢復了那種深不見底的平靜,只是手中拿著顏黛常吃的那款進口維生素。
“吃了。”
他走到她面前,又一次強硬地將小小的藥片遞過來,語氣不容置疑。
顏黛看著那藥片,沒有動。
“怎么?”傅聞州俯身,一手撐在顏黛身側的沙發靠背上,將她困在方寸之間,另一手捏著藥片逼近她的唇。
他的視線緩緩下移,落在顏黛依舊平坦的小腹上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擔心我對他下手?”
“放心,你肚子里的這塊肉,現在是我手里最有用的籌碼。我要你親眼看著,這個流著談溪云血的孽種,以后只會叫我爸爸,這樣是不是很有趣?”
顏黛猛地奪過藥片吞下,眼神冰冷至極,“卑鄙!”
傅聞州毫不在意,溫熱的大掌冒犯地覆上顏黛的小腹。
那里孕育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,這個認知讓他的觸碰帶著一種扭曲的滿足感。
顏黛渾身一顫,如同被毒蛇纏上,厲聲阻止他:“拿開你的臟手!”
傅聞州非但不退,反而收緊手臂,將顏黛更緊地箍進懷里,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,聲音低啞,“黛黛,你最好別激怒我。”
“乖乖聽話,你的孩子或許還能有機會看看這個世界,否則……”
他頓了頓,語氣輕描淡寫,但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,“否則,我也可以不讓他生下來。”
顏黛身形一僵,遍體生寒。
這次,她沒再反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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