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,把所有負面情緒都發泄在平時舍不得打罵的談麒宇身上。
“我教你那么多遍,讓你說話小心,讓你看眼色,你都聽到哪里去了?”
她越想越不解氣,上前一步,用力掐住談麒宇的胳膊,尖利的指甲幾乎要嵌進他肉里。
“要不是你蠢,當著老太爺的面把糖果的事情說出來,我們會被人抓住把柄嗎?“我們會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來嗎?”
“都是你!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!”
“媽媽這么辛苦為你籌謀,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?這下咱們都回不去了!”
談麒宇被楚清掐得生疼,看著她陌生的猙獰樣子,終于“哇”的一聲大哭起來。
楚清忘記了,是她自己親手將惡毒的念頭灌輸給孩子,是她利用孩子的健康屢次三番去陷害顏黛,也是她縱容甚至引導孩子變得蠻橫霸道。
“閉嘴!不許哭!”
楚清大聲呵斥談麒宇,眼神沒有一點身為母親的慈愛。
“再哭我就把你扔在這里,不要你了!”
談麒宇被楚清的話嚇住,拼命壓抑著哭聲。
楚清看著孩子又恐懼又委屈的眼神,既內疚又心煩。
她知道自己不該遷怒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可要不是因為他不爭氣胡說八道,他們怎么會被徹底掃地出門?
夜色漸濃,籠罩著這對互相折磨的母子,前路一片漆黑,毫無方向。
楚清走投無路,想了又想,決定還是帶著談麒宇再去找談百川。
經過一夜的等待,第二天上午,楚清在一次見到了談百川。
“你最近怎么來得這么頻繁?你沒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嗎?”
要不是因為楚清是談麒宇的媽媽,而談麒宇是時安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,談百川骨子里是一萬個不愿意和楚清這種人有任何瓜葛的。
掉價。
一看到談百川,楚清的眼淚就涌了出來。
她隔著探視窗哭訴:“爸。您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啊,我和小宇被老爺子趕出談家了,已經無處可去了。”
談百川聞,震驚得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,“廢物!我才進來多久,你就連個立足之地都守不住?”
楚清被他罵得一哆嗦,連忙辯解:“是顏黛設計陷害我!”
“還有小宇,她口無遮攔,他把糖果的事情爆出來了。”
楚清竭力掩飾自己的愚蠢失策。
談百川覺得她簡直愚不可及,“顏黛能設計你,你就不能反將她一軍?”
“我早就告訴過你,在那個家里,要么就別動手,要么就做得干凈利落,一擊必中,你倒好,手段拙劣,留下把柄,還連累麒宇被一起趕出來。”
“真是成事不足,敗事有余!”
“我要你留在談家是做什么的?是讓你去爭,去搶,為我們這一房爭口氣!”
“不是讓你像個蠢貨一樣被人揪住尾巴扔出來!”
“連個顏黛都對付不了,你還有什么用?”
楚清被談百川罵得臉色慘白,不敢抬頭。
她的野心談百川一直知道,談百川也從未想過要她們母子“安分守己”,更多時候,這位心狠手辣的談家二爺甚至是她的后盾。
是她太嫩,著了顏黛的道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