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宮家的這個掌權人,可以是宮野,也可以是宮家別的孩子。
這一點,傅聞州清楚,宮野也清楚。
傅聞州掐滅煙頭,五官隱在陰影里,“我絕不允許那個孩子生下來。談溪云,必須消失。”
“黛黛,也必須和我復婚。”
離開一生花的宮野,坐進自己的車里。
臉上那副順從的假面驟然卸下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興奮和危險的冷靜。
他點燃一支煙,深吸了一口,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野心和算計。
傅聞州這命令,正合他意。
弄死談溪云?
這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完美任務。
成功了,他不僅能重新獲得傅聞州的信任和更大的權力,更能徹底除掉宮逸最大的靠山。
到時候,收拾一個失去庇護的宮逸,還不是易如反掌?
至于風險?
富貴險中求。
他宮野從來就不是怕風險的人。
他拿出手機,開始撥打幾個隱秘的號碼,聲音瘋得可怕:“是我。準備一下,有活干了。”
“州哥下令,要你去談氏醫院的icu病房除掉一個人。”
“價格隨你開,我只要穩妥,要萬無一失。”
“不是永久昏迷,是直接弄死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應諾聲。
宮野放下手機,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,嘴角咧開一抹愉悅的弧度。
“談家,顏黛,要報仇,就去找傅聞州,我可只是聽命行事啊。”
此時一無所知的顏黛還沉浸在孕育新生命的復雜情緒中,守護著她認為最珍貴的希望。
傍晚的家屬探視時間,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icu病房區。
顏黛穿著寬大的無菌隔離服,坐在談溪云病床邊的椅子上。
窗外暮色四合,病房內只有儀器規律運行的滴答聲,映襯著他蒼白卻依舊俊朗的側臉。
顏黛小心翼翼地握住談溪云微涼的手,指尖輕輕描摹著他修長的手指骨節,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和溫度傳遞給他。
“老公,”她的聲音很輕,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,卻柔軟希冀,“我來了。”
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最近發生的事,避開那些令人心煩的部分,只挑些瑣碎的小事說。
仿佛談溪云只是睡著了,在聽她分享日常。
“司思那丫頭咋咋呼呼的,說你手指動了,把大家都嚇了一跳,結果醫生來看,又說可能是神經反射……”
顏黛輕聲笑了笑,聲音無奈又寵溺,“不過我相信她,也相信你。你肯定能聽到我們說話,對不對?”
沉默片刻,顏黛深吸一口氣,把談溪云的手輕輕引向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。
“溪云,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。你要當爸爸了。”
“驚不喜驚喜,開不開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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