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黛隱約感覺到傅聞州的不對勁,心里涌起不安。
她太了解傅聞州了,他不是一個能輕易被說服和打動的人。
但她此刻她顧不上,只想盡快趕到談溪云身邊。
車子終于在談氏醫院門口停下。
顏黛幾乎是推開車門立刻沖了下去,甚至來不及看傅聞州一眼,直奔icu樓層。
傅聞州坐在車里,沒有馬上離開。
他透過車窗,看著顏黛倉促消失的背影,眼神一點點變得幽深冰冷。
“黛黛,你遲早會回到我身邊。”
他拿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,聲音沒有任何情緒:“給我盯緊談溪云的病房。有任何情況,尤其是他蘇醒的跡象,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說完,他掛斷電話,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方向盤,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。
icu樓層。
顏黛氣喘吁吁地跑過來,司思立刻迎上,臉上還有激動和未褪的驚慌:“姐姐,你來了,剛才真的嚇死我了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顏黛急切地問,目光已經投向了icu里面。
司思拉著她的手,語速很快,眼睛亮晶晶的:“就是我剛才在跟哥哥說話,我跟他說,嫂子最近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麻煩,看起來很累很憔悴,好像還有人欺負你,我說哥哥你快點醒過來吧,嫂子需要你……”
“然后我就看到,哥哥放在床邊的手指動了一下!雖然很輕微,但我肯定沒看錯!”
“醫生來看過了,說這是很好的跡象,說明哥哥可能有意識了,能聽到我們說話了!”
顏黛聽著司思的描述,看著玻璃窗內依舊昏迷但似乎臉色好了一點的談溪云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
巨大的希望和酸楚涌上心頭。
他聽到了……他真的聽到了……
他在為了她,努力地活下去。
她忍不住將手貼在玻璃上,仿佛這樣能離談溪云更近一點。
而此時,icu外的家屬等候區,氣氛如同浸在冰窖里。
談家老爺子坐在長椅上,眉頭緊鎖,面色沉重如山,手中的拐杖握得死緊,顯然內心極不平靜。
談父談江海站在一旁,臉色嚴肅,眼神里交織著擔憂與內斂的父愛。
談母沈明珠則在一旁默默垂淚,用手帕擦拭著通紅的眼角,傷心又期盼。
談小姑滿臉擔憂,不停地踱步,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。
而談溪云的大伯談則剛和他的三個子女則站在稍遠的地方,表情相對平靜,甚至有些淡漠,似乎只是在履行一種家族義務,與談江海一房的焦灼形成鮮明對比。
更讓人意外的是,顏黛的父親顏剛也來了。
他坐在輪椅上,半邊身子仍然沒什么知覺,由妻子方萍推著,目光復雜地看著icu的方向,眉頭微蹙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或明顯或隱晦地投向了剛剛走來的顏黛身上。
“黛黛,你臉色怎么這么差?”
談母沈明珠回過神,最先迎上來,擔憂地握住她冰涼的手。
顏黛無力地搖搖頭,聲音沙啞而虛弱:“沒事,媽,就是有點累,出去透了透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