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黛被他拽著被迫往前走。
“你放開我,我自己能走。”
傅聞州氣極了,一個側身,一把將她按在走廊的墻上,“顏黛,我的耐心有限!”
“談溪云他快死了,你跟著他不會好結果。”
“聽我的,離婚,我們復婚。”
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,你今天再敢說一個不字,我立馬叫人去醫院弄死談溪云!”
傅聞州將黎漾死死按在冰冷的墻壁上,深邃難測的黑眸里翻涌著的不再是單純的怒火,而是一種顏黛無比熟悉的、令人心悸的殘忍。
那是一種視他人如螻蟻,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殘忍。
說起江亦,說起談二伯,說起宋語禾時,他都有過這種眼神。
所以顏黛毫不懷疑,傅聞州說要弄死談溪云,不是什么氣話。
他是真的能做出來。
顏黛所有反抗的念頭在這一刻偃旗息鼓。
她知道,此刻任何的激怒,都可能給昏迷中的談溪云帶來滅頂之災。
她不能冒這個險。
她強行壓下心頭的厭惡和恐懼,放緩了語氣,甚至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疲軟:“傅聞州,你冷靜一點。”
傅聞州死死盯著她,“冷靜不了。”
“黛黛,除非你離婚,不然我他媽怎么冷靜得下來?”
顏黛避開他極具壓迫感的視線,微微偏過頭,“我手機還在宮野那里呢,里面有很重要的工作消息。”
她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,來轉移傅聞州的注意力。
傅聞州的眉頭依舊緊鎖,他手指用力捏住顏黛的下巴,迫使她轉頭看向自己,“黛黛,告訴老公,宮野有沒有對你做什么?他碰你沒有?”
這個問題似乎比什么都重要,因為傅聞州竟然暫時忘記了談溪云。
顏黛搖頭,“他就是想問宮逸的下落,說了很多難聽的話,想嚇唬我而已。倒也沒有真的拿我怎么樣。”
傅聞州聽完,緊繃的下頜線總算放松了一絲,捏著她下巴的手也稍稍松了些力道,“算他識相。”
“量他也沒那個狗膽真碰你。”
他松開了對顏黛的鉗制,但依舊緊緊抓著她的手腕,仿佛怕一松手她就會跑掉:“手機是吧?我帶你去拿。”
傅聞州拉著顏黛,轉身又往回走,一腳踢開那扇已經半報廢的套房門。
套房里,唐宇行正手忙腳亂地拿著毛巾和冰袋,幫宮野處理臉上的傷口。
宮野靠在沙發上,嘴角破裂,顴骨青腫,看起來頗為狼狽,但眼神卻異常平靜,甚至帶著點事不關己的冷淡。
“州哥?”
唐宇行看到去而復返的傅聞州,嚇了一跳,手里的冰袋差點掉地上。
傅聞州根本沒看他,冰冷的目光掃過宮野。
宮野倒是抬了抬眼,沒什么表情,甚至扯動嘴角想笑一下,卻因為傷口疼而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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