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遠上前,“嗤啦”一聲,膠帶被粗暴撕下,帶下幾根汗毛,疼得顏軍“嗷”一聲慘叫,眼淚鼻涕瞬間糊了一臉。
“談、談總……饒命!談總饒命啊!”
顏軍顧不上疼,殺豬般地嚎叫起來,“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我再也不敢了!”
“都是那個黃生!是黃生蠱惑我的!他說只要我搞臭顏黛,就簽我當藝人!他說我有當明星的潛質!”
“他還給了我一大筆錢,說沒了孩子不甘心正好可以趁機勒索你們,搞臭顏黛……都是他給我出的主意!”
“那些視頻怎么拍,話怎么說,怎么剪輯,都是他教的,我就是一時糊涂,被他畫的大餅給騙了啊談總!”
談溪云還沒開口,顏軍就把黃生賣了個干凈。
“黃生?”談溪云微微蹙眉,似乎被他的嚎叫和尿騷味熏到了。
他身體微微前傾,無形的壓迫感瞬間讓顏軍的嚎叫卡在了喉嚨里,只剩下粗重又恐懼的喘息。
“顏軍,”談溪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帶著洞穿人心的銳利,“你是不是覺得,仗著我岳父岳母老實心軟,念著點同鄉情分,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?”
顏軍眼神閃爍,不敢直視談溪云冰冷的眼睛,身體抖得更厲害了。
“初中寫情書騷擾黛黛,被她拒絕就懷恨在心;結了婚就打老婆,窩里橫的本事倒是不小;在村里好吃懶做,仗著點無賴手段橫行霸道……”
“我岳父岳母看在同村份上,勸黛黛忍讓,還讓她給你錢‘了事’,”
談溪云每說一句,顏軍的臉色就白一分,冷汗涔涔而下。
“結果呢?你們家變本加厲,你那個爹更是蹬鼻子上臉,把我岳父氣得中了風。這筆賬,黛黛礙于明星身份不好跟你長時間扯皮,不代表我忘了。”
顏軍渾身抖得像篩糠:“談總,我爹……我爹他不是人,我、我也后悔啊,我以后一定改!一定好好孝敬兩位老人家!”
“孝敬?”談溪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嘴角勾起一絲極其冰冷的弧度,“你也配提這兩個字?”
他站起身,踱步到顏軍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色厲內荏、欺軟怕硬的無賴。
“你這種人,就是爛泥里的蛆蟲。黃生給你畫了個當明星的大餅,給了點臭錢,你就敢像瘋狗一樣去咬黛黛,在網上編排那些下三濫的東西,敗壞她的名聲,給她添堵?”
“看在你只是蠢的份上,我不要你的命。”談溪云直起身,重新戴上齊遠遞過來的手套,動作一絲不茍,“但你得長點記性,知道什么人能惹,什么人不能惹。更要明白,天上掉下來的餡餅,往往都是陷阱。”
他退后一步,對齊遠淡淡吩咐:“把他‘請’到準備好的地方去,讓他‘安靜’地待上一段時間。找兩個‘老師’,好好教教他,做人的道理。他從黃生那里拿的每一分錢,都給我原原本本、清清楚楚地吐出來。”
“怎么拿的,怎么還回去。”
“記清楚了,是一分不少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,“順便把他在網上發的那些帖子,是怎么收錢、怎么編排的,還有他以前家暴、勒索村里人的證據,全都捅到網上去。”
“是,談總。”齊遠應聲,眼神示意旁邊兩個沉默壯碩的手下上前。
“不!不要啊談總!求求您!我再也不敢了!”
顏軍發出絕望的哭嚎,拼命掙扎,卻被像拖死狗一樣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。
凄厲的叫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,最終消失在黑暗的通道深處。
談溪云站在原地,掏出手帕,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,眼神幽深。
黃生……這條咬人的狗必須處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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