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賭場,不知道得毀了多少人和無辜的家庭。
“傅聞州,你讓他住手。”
“沈川再不是東西,你們也不能這樣對他。”
沈川抬起眼皮淡淡看了顏黛一眼,嘴角勾起譏諷的笑。
他不領情,“我不要你假惺惺地為我求情,如果不是你,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?”
“唐黎鐵了心要和我離婚,除了談離婚,她甚至已經不愿意見我。”
“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,從記事起我就已經認準了她,如果不是你,她不會成天嚷嚷著要做什么大女人,不會跟我說,就算離婚了她也可以過得很好。”
“她甚至拿你跟我舉例,他說你離婚了之后找到了更愛你的人,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,過得比從前更充實,更美好了。”
“所以她離婚了也可以。”
“你們這些女人,一天到晚就在嚷嚷著要做大女主、要獨立,不斷地給自己和身邊的同性去灌輸這些可笑的想法,讓她們不做聽話乖順的女人,不肯守著家庭好好過日子,一點小錯就揪著不放,還美其名曰叫覺醒。”
“覺醒個屁!”
沈川罵著罵著就笑了,笑著笑著又哭了。
“你說唐黎蠢一點多好呀……她為什么就不肯蠢一點呢?為什么要那么清醒呢?”
“只要她蠢一點,我就可以把她哄好,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,我倆就不會離婚了呀。”
“我們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,將來各自繼承家業,什么都不會缺的。”
“為什么?到底是為什么……”
沈川似乎是魔怔了,一直在重復這些無意義的指責和問題。
顏黛也終于明白了。
他不是真的恨她,他是在自己。
他恨的,是他知道自己犯了無法原諒的錯誤,唐黎永遠都不會再寬恕他了。
除非唐黎是一個不清醒的傻子。
或者說,他希望唐黎是一個不清醒的傻子。
越是意識到這一點,沈川就越會嘗試找各種借口去推給顏黛,推給談溪云,推給身邊的一切,來掩飾自己的錯誤。
顏黛覺得沈川活該。
可不管再活該,她也知道,唐離不會想看見沈川變成現在這副樣子。
那是唐黎真正愛過的少年。
現在雖然有著猙獰的面目,不敢面對的現實,還有自暴自棄的墮落。
但她還是會希望他好好活著。
宮野發現顏黛站在門口看他折磨沈川,好心情地往前走了兩步。
“嫂子,你今天可走運了,我一般不親自動手。”
“被你看見了好看的畫面,開不開心?”
宮野這個人,總給顏黛一種不舒服的感覺。
他此刻笑著看自己,但顏黛從他的眼睛里感覺不到一絲笑意。
“不要叫我嫂子,叫我顏小姐,或者……”顏黛看了一眼傅聞州,“談太太也行。”
傅聞州眼皮一跳。
這個黛黛,現在每時每刻都在想方設法氣他。
宮野笑彎了眼睛,精心挑選了一把錘子,掂了掂,放進顏黛手里。
“嫂子,這男的剛才對你叫囂,還欺負你朋友,你要不要親自上手爽一下?”
“你就拿著這東西,對著他的腳指頭砸下去就行。”
“疼,但是傷得不重,我們還配有專門的醫生在賭場里守著,等這邊結束就會送他去治,你可以放心發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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