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很輕,夜風也很輕。
顏黛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她當然相信麻煩會解決,可是解決完一個麻煩,又會有新的麻煩涌出。
她也不知道最近是觸了什么霉頭,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。
她總覺得,顏軍這樣不依不饒的態度很古怪。
按理說,顏軍就算是再無賴再難纏,也該意識到他和談溪云的權勢差距,他怎么敢以卵擊石的?
顏黛轉過頭,認真地問談溪云,“溪云,顏軍家里房子著火的事情,是你叫人干的嗎?”
談溪云搖頭,“不是,我的確叫人毀了他們家的半邊舊屋,還讓人放跑了他們家的雞,但是我沒讓人去放火。”
顏軍家房子挨著山,談溪云上回見過,要是放火,很容易引起山火,他沒那么蠢。
顏黛更疑惑了,“那他們家的房子是怎么著火的?這時間點太巧了。”
如果不是顏軍家的房子被燒,顏正雄不至于氣到住院,聽說是犯了高血壓,差點沒挺過去。
“我也在納悶這件事。”談溪云溫和的桃花眼里閃過幾道厲色,“最近天氣干燥,會不會有這個原因?”
“還是派人查查吧,如果是咱們的原因,我們就給個交代。如果不是咱們的原因,這臟水也別想往我們身上潑。”
顏黛希望,這場火最好是巧合。
怕的是,其實是有人在借談溪云的手生事。
顏軍接到顏正雄從老家打來的電話后,有些猶豫要不要帶記著回去,這要是如他爸所說,帶著記者回去,事情就鬧大了。
到時候惹急了談溪云,非但要不到錢,可能還會惹一身麻煩。
他正猶豫的時候,有人敲響他的房間門。
是旅社老板。
因為舍不得花錢,顏軍帶著李恩住在火車站附近一家很便宜的旅館里。
李恩這幾天,天天跟著顏軍吃泡面,一點營養都沒補充上,卻敢怒不敢。
顏軍打開門,看見是旅館老板,心煩地吼了句:“今天房費不是交了嗎?吵什么吵!”
“不是來問你要放飛,是樓下有人找你,看著挺有錢的。”
“有錢人?”
難道是……
顏軍想也沒想,套上皮鞋就下了樓。
果然,旅社前臺,徐誠筆直地站在那里,看見他,禮貌地點了點頭,“顏先生,我們總裁找你。”
這種小旅館太臟,傅聞州不想沾染,連車都沒下。
顏軍上了傅聞州的賓利,傅聞州面孔一如既往的冷峻,看人時,眼神不帶溫度。
“聽說你爸把黛黛的爸爸氣中風了?”
顏軍面色一白。
傅聞州不會是來跟他算賬的吧?那他可得罪不起!
他急忙否認,“他是回去才中風的,這事跟我爸關系不大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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