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黛認真聽著。
賭場這種地方,鬧事的人跟概率比別的場合多很多。
比如有些人輸錢了耍賴不肯給錢,有些人輸紅了眼砸場子鬧事,有些人對別人帶來的女伴動手動腳……
魚龍混雜的地方,到處都烏煙瘴氣,也難怪宮野會抬出傅聞州的名號出來鎮場子。
有“傅聞州”這個名字壓場,那些想要鬧事的人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。
顏黛在傅聞州的帶領下一路來到c區,沿途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。
一會兒“傅總”,一會兒“州哥”,恭敬地叫個不停。
顏黛數過,光是她這一路看見的黑衣保鏢都不下三十個。
傅聞州在c區門口停下腳步,叮囑顏黛,“這里賭什么的都有,股市的內幕消息,通緝犯的窩藏地點,總之,只有你想不到的,沒有他們沒有的。”
“一會兒我領你進去,你必須跟在我身邊,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范圍,否則被誰當成賭注押到賭桌上,處理起來麻煩。”
顏黛點點頭,“知道了,我不會亂跑。”
“你剛剛說了賭注,那這里面的賭博方式呢?”
“這要看發起人自己的選擇,在這里,賭局是完全自由的。”唐宇行悠悠接話,似乎是嫌傅聞州和顏黛說得太多。
傅聞州點頭,“宇行說得沒錯。拿著賭注的人自開賭局,有對他賭注感興趣的人就去挑戰。”
“我上次來的時候,有人在賭大胃王,比誰吃的面包多,賭注是自己十年的青春,當牛做馬,任人使喚差遣。”
“那ta贏了嗎?”顏黛好奇地問。
唐宇行搖搖頭,“輸了,現在那人已經在贏家的血汗工廠里當苦工了。”
顏黛現在明白了,和普通的賭錢不同,這種沒有規則的賭博,其實才更殘忍。
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,賭桌上的賭注會不會是一個人以及一個家庭的未來。
“沈川今天賭的什么?”
顏黛今天既然是為沈川而來,就得搞清楚他開了什么樣的賭局。
傅聞州搖頭,“還不知道,進去看看就清楚了。”
走進c區,已經有人在開賭了。
兩個人比算數,發起人的賭注是可以幫任意一個人頂包某個七年以內的罪名。
如果輸給他,則需要支付他一周內所有的花銷,哪怕他要買豪車和別墅。
這個賭局,挑戰者需要驗資,低于十億禁止參與。
顏黛第一次見這種賭局,駐足看了一會兒。
不得不說,那個發起者敢發起這種條件,是有兩把刷子的。
各種復雜的算式在他眼前過一遍,他都能以極快的速度算出答案。
而那個挑戰者也不差,一看就是高材生,幾次落后,又幾次追平比分。
始終咬得很緊。
這個挑戰者大概率不是為自己而戰,很有可能是哪個背了官司的大老板專門請他來賭的,因為他看上去,完全不像是擁有十億身家的樣子。
他們周圍圍了許多看客,都在期待結果,氣氛緊張到了極點。
顏黛沒有看到沈川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來早了,直到傅聞州招來一個人,問了兩嘴,才知道沈川的確還沒來。
他提議:“要不去我的休息室坐會兒?”
顏黛指著戰況膠著的兩個人,“我想看他倆誰輸誰贏。”
“我的休息室能看到。”傅聞州指著二樓位置,那里有一面巨大的單面玻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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