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萬能的,沒有上帝視角,重生一次,并沒有讓她變成另外一個既然不同的、厲害又睿智的人。
她無法預知每一次危險,每一次陰謀算計。
敵人在暗處耍手段,她在明處不斷防守,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。
所以她只能盡自己所能保護自己。
這次的測試,談溪云合格了。
她也慶幸談溪云合格了。
往后余生,她會信任他、愛他,多一點,更多一點。
看著眼前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談百川,顏黛只覺得暢快。
她咯咯咯地笑,眼神明亮,“二伯,你不會真的覺得,我會問都不問,就給陌生人開門吧?”
談二伯瞳孔驟然放大,病床震得厲害。
“你什么意思!”
“顏黛,你說清楚!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是故意的,你是故意的是不是!”
人在極度憤怒和喪失理智的情況下,是會忘記疼痛的。
談百川腎上腺素飆升,撐著上身坐了起來,沖著顏黛大吼。
顏黛邪惡一笑,抬頭看了看墻角。
墻角的監控攝像頭像是有意識一樣,對她點了點頭。
顏黛立馬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,眼眶泛紅,眼淚簌簌滾落。
她拿起談百川旁邊保溫杯里的熱水試了試水溫。
燙,但并不足以燙傷人。
她咬咬牙,對著頭頂了澆下去。
談百川傻眼了,“你這個瘋女人,你在干什么?”
顏黛有條不紊地趁談百川不注意,把保溫杯塞進他手里,“楚清會利用談麒宇讓談溪云誤會我,討厭我,我也能。”
“這次,我要把你趕出談家。”
是真正地,趕出談家。
她自己,就是武器。
談溪云越愛她,這件武器的殺傷力也就越大。
談溪云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顏黛跌坐在地上,頭上淋滿熱水,還掛著茶渣的樣子。
顏黛紅著眼睛,艱難地撲進談溪云懷里。
“老公,嗚嗚嗚,我醒來看見你不在,以為你是下樓來看二伯了。”
“我看到二伯傷得那么嚴重,好心想問問他的傷勢,跟他和解。”
“可是二伯他……”
“水好燙,我感覺頭皮好痛……”
談溪云眼睛猩紅,里面怒意翻涌。
他幾乎是瞬間起身,對著談百川那雙接好的腿狠狠踹了一腳。
“我老婆傷還沒好,你又動她!”
“我上次沒弄死你,你就不長記性是不是?!”
“你居然拿熱水燙她,你信不信我馬上把找談麒宇的人手都撤回來!”
談百川抱著腿痛苦哀嚎,難以置信地看著談夕云,“談溪云,你長眼睛了嗎?我傷成這樣,怎么會是我潑的她?!”
“二伯的意思是,我自己潑自己嗎?”
顏黛顫巍巍地站起來,眼淚掉得跟不要錢似的。
“二伯,你已經是第二次對我動手了……”
“你到底怎么樣才能放棄傷害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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