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談老爺子一愣。
談溪云肯定地重復,“我說,不夠。”
談老爺子急了,“你到底要怎么樣!非得你二伯以死謝罪嗎?”
談溪云輕笑,一只手悠閑地插進褲兜,“爺爺,就算黛黛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二伯,我都不會放過他。”
“我這輩子沒這么喜歡過一個人。”
“從小到大,我什么都聽您的,談家讓我學什么,我就學什么,讓我接管家業,我就接管家業,我沒有過一絲逆反情緒。”
“一直以來,我都是談家的繼承人,是外人眼中的談總,唯獨在我的愛情里,我要做談溪云。”
“只做談溪云。”
顏黛不止是談溪云的愛人,更是他屬于自己的那部分。
這番話,談溪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。
談氏集團是他的,也是談家的。
談家是他的,也是談家每一個人的。
只有顏黛,是他談溪云一個人的,和談家的一切無關。
所以哪怕他不是談溪云,也不會影響他對顏黛,和顏黛對她的愛。
這點難能可貴,他們不會懂。
談老爺子也確實不懂,他拐杖杵了杵地毯,著急地說“你本來就是談溪云啊,你跟爺爺繞什么呢?”
“爺爺只是想咱們這家好好的,你二伯為什么變成這樣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經歷了喪子之痛啊!”
“好不容易現在把孫子找回來,生活有了盼頭,他會緊張一點,不是很正常嗎?”
“爺爺不是偏心,爺爺就是覺得,你打也打了,氣也出了,該收手了。”
“爺爺。”談溪云突然嚴肅地喊了談老爺子一句,“如果奶奶還在世,奶奶被你的叔伯打成這樣,你會怎么做?”
談老爺子噤聲了。
光是想想,他應該能滅了他叔伯全家。
或許直到這一刻,談老爺子才真正明白了談溪云的感受。
他站在原地怔忡良久,才嘆息一聲,“算了,我不管了。”
“爺爺只有一個要求,留你二伯一條命,好嗎?”
談溪云點頭,“當然,我不殺人。”
有了談溪云這句保證,談老爺子才放心走開,只是離開的背影,有些佝僂。
談老爺子前腳剛走,談夕后腳就跑了過來。
“堂哥,楚清暈倒了!你快去看看吧!”
談溪云掉頭要回房,“暈倒了叫醫生就行,喊我干嘛。”
談夕錯愕,“是你讓她跪得暈倒的,你都不去看看嗎?!”
“死了嗎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說,死了嗎?”談溪云不悅地重復,薄唇輕抿成線。
談夕反應了半天,“沒。”
“那就讓家庭醫生給她治,治好了,接著跪。”
談溪云說完,轉身進了房。
一會兒黛黛醒來了,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,他才是真的要殺人了。
談夕難以置信地沖著他的背影大喊,“談溪云,你還有沒有人性啊!”
“我說楚清暈倒了!你去看一下會死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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