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意聽顏黛嘴里說出太不留余地的話。
他總覺得他們還能回到從前,他還有機會。
對,一切一定還能回去的,只是時間問題。
他給她時間。
傅聞州快速收拾了一下心情,抓起一旁的西裝外套,“我不留下惹你心煩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有事可以叫門口的保鏢和護工,但在你傷好之前,我不會幫你聯系談溪云,你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“還有,我們倆這輩子注定只能是夫妻,你也逃不開我的手掌心,所以早點和談溪云離婚吧。”
“傅太太的位置,永遠是你的。”
顏黛閉上眼,不想聽傅聞州這番智障發。
她能感到傅聞州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,盯著她看了很久。
但或許是她的反應太冷淡,傅聞州輕嘆一聲,還是走了。
聽到關門聲,顏黛重新睜開眼。
要是換成平時,她有一萬種方式求救和逃跑。
可是現在,她選擇審時度勢,好好養傷再說。
談百川第n次痛暈過去,又第n次被談溪云命人強制救醒后,終于開始意識到一個問題——
他后悔了,他不該對顏黛下手的。
原來有一種活著,比死了還要難受。
“二伯,疼嗎?”
談溪云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。
剛剛在樓上,談百川沒回答,這次,他硬氣不起來了。
“疼,很疼,侄子,是二伯錯了,你原諒二伯這一次好不好?二伯求你……”
“疼就好。”
談溪云擰開一瓶白酒,往談百川剛剛縫合好的傷口上慢慢倒下去。
在談百川聲嘶力竭的慘叫下,他面無表情地問。
“你猜黛黛被你打的時候,是不是也是這么痛?”
“還是比你更痛?”
“我還以為二伯的身體是鐵打的,不會痛,才敢對我老婆下那么重的手。”
“原來,你也是個人啊?”
談百川痛得脖子青筋暴起,整個人已經沒有一絲氣力,唯剩一身虛汗不停地出。
他不是聽不出談溪云的一語雙關,可他能怎么辦呢?
他只能忍著。
談百川大口喘著氣,努力壓下傷口那股痛感,“談溪云,我真的沒有對她下重手,我是去找了顏黛麻煩,但我打她的時候是有分寸的。”
“你一下飛機就回家了,應該還沒去看過她吧?不信你去看看她,就知道二伯有沒有說謊。”
談百川真心認為自己沒有下死手。
他雖然暴打了顏黛,但也的確避開了顏黛的要害。
他認定顏黛夸大了傷勢,挑撥他和談溪云叔侄之間的關系。
雖然他自己也沒顧念過什么叔侄親情,但這不是顏黛拿來挑撥的理由!
他用盡全力,朝談溪云抬了抬手,“侄子,你可以打我,恨我,可是小宇,他是世安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肉。”
“顏黛動手打他,害他一個孩子離家出走,至今下落不明,我難道不該生氣嗎?”
“你堂侄走丟了,你身為他的堂伯父,不想著去找他,跑來為一個對你堂侄動手的女人向我興師問罪,你還對得起你死去的堂弟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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