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溪云歪著頭想了想,好像的確有這么回事。
他合上文件,抬眸,“那你把談夕叫來。”
楚清出去沒一會兒,談夕就被叫進來了。
和其他著裝穩重得體的員工不同,談夕的穿衣風格十分大膽。
她上半身穿著露臍小洋裝,下班身是超短熱褲,頭上還編著一頭張揚的、五彩繽紛的臟辮。
就這么嘴里嚼著泡泡糖,穿著鉚釘鞋,一腳踹門進來。
談溪云看到談夕這副樣子,本能地皺緊眉頭。
顏黛也驚掉了眼球。
就……穿成這樣就來上班了?
“總裁,你找我?”
談夕跟楚清不一樣,倒是謹記了齊總助說的在公司要叫談溪云“總裁”的叮囑,但她的語氣,實在稱不上恭敬。
談溪云表情明顯一冷,食指敲了敲腕表表盤。
“現在是上班時間,你這穿的是什么東西?”
談夕不置可否地攤攤手,原地轉了一圈,自信大方地展示著自己的穿著。
“我穿得怎么了?不是挺時尚前衛的嗎?”
“國外都講究穿衣自由,我為了表示對上班的尊重,甚至連bra都穿來了,你還要我怎么樣?”
顏黛覺得,談溪云這個集團總裁,當得其實沒那么容易。
就好像在管理一個巨大的、混亂的幼兒園,永遠都不知道下一件離譜的事情發生在哪里。
如果她是談溪云,此刻怕是已經暴發了。
但談溪云情緒穩定得可怕。
他眼神淡淡往文件上一掃,聲線不辨喜怒。
“這份預算,你做的?”
在顏黛面前,他是平易近人的奶狗粘人精。
可拋開這個特殊的前提條件,談溪云是讓人聞之忌憚的談氏集團總裁。
楚清在旁一不發,坐看事態發展。
只有輕輕上揚的嘴角,暴露出她此刻的好心情。
這一幕,恰好被顏黛捕捉到。
顏黛興味地看著她,問:“楚清,你在笑什么?”
楚清立馬沉下嘴角,回歸嚴肅的狀態,“我沒笑,嫂子,你看錯了。”
顏黛“哦”了一聲,沒有窮追猛打。
談夕在那頭撇撇嘴,面對談溪云的強大威壓,淡定地用口香糖吹了個巨大的泡泡。
泡泡爆開以后,她呲溜一聲,將泡泡糖嘬回嘴里。
然后不緊不慢地說:“是我做的,怎么了,做的不好嗎?”
“顏黛的代費為零,這一條,你解釋一下。”
談溪云翻到關于顏黛代費的那一條,輕點了點。
他聲音不大,語氣也不重,原本幽深的瞳色因為光照的原因,看起來淡了不少。
給他整個人,平添出幾分罕見的柔和與謙遜。
可能就是這樣的畫面,給了談夕一種自家這位久未相處的堂兄弟,是個好說話的人的錯覺。
她理直氣壯地說:“之前顏黛的代費不就是零嗎?我只不過是延續了之前的合作方式,有什么問題?”
“而且她都已經嫁進談家了,也算我們談家的一份子。”
“為自己家的公司代,要什么代費。”
顏黛見話題落到自己身上,不說兩句好像顯得有點不合時宜。
她笑著彎起了眼。
“堂妹這話就說錯了,你可能不清楚,我之前同意代費為零,是不想便宜了我原來那家經紀公司。”
“但現在我的經紀合約在自己手里,我絕不接受打白工。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