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溪云眸色沉了沉,輕呵一聲。
“好大的手筆。”
這幾個大項目,傅聞州如果真的拱手相讓,不說遠的,至少最近這一兩年,傅家一定會被談家壓制。
而這一兩年的領先代表著什么,傅聞州不可能不清楚。
兩家纏斗多年,始終不相上下,誰占了先機,誰就有可能贏。
談溪云雙手壓在車前蓋上,隔著擋風玻璃直視傅聞州。
“為了顏黛,你要讓出傅家?”
傅聞州“嗯哼”一聲,“我傅聞州向來清楚,什么對我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談溪云眼中瞬時多了幾分厲色。
這家伙,是認真的。
傅聞州是個極度注重利益得失的商人,他肯定是把顏黛和傅家放在天平上比較過了。
而他最終的抉擇,是顏黛。
談溪云周身溢出冷意,“可是真不巧,我不會用自己的老婆,去換事業。”
傅聞州手指倏忽收緊。
意料之中。
他沒指望談溪云那么快妥協。
但是談溪云拒絕得這么干脆,還是讓他很不爽。
“你可考慮清楚了,這樣的機會,未來很多年都不會再有。”
談溪云站直,踱步到傅聞州車窗前。
他隔著車窗,玩世不恭地俯視傅聞州。
“那又怎樣?”
“我想贏你,光明正大跟你斗就是。”
“拿一個女人做籌碼,算什么男人。”
“倒是你,你用傅家的事業換顏黛,你爸知道嗎?”
傅聞州的眼神,因為談溪云這句話,多了幾分殺意。
他爸當然不知道,他也不需要他爸知道。
如果是以前,他可能還會忌憚他爸的威嚴。
可是現在,傅氏上下已經是他說了算。
就連那些個對他不夠衷心的股東,他都借顏黛的手除掉了。
現在他要做什么,誰還敢說三道四?
傅聞州突然側頭看了一眼談溪云,那眼神意味深長。
“談溪云,奉勸你一句,人有時候太有底線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至少,會錯失很多。”
說完這句話,傅聞州收回視線,升上車窗,將談溪云甩在身后。
談溪云回到公司,直到開完例會,楚清才姍姍來遲。
她發絲凌亂,氣喘吁吁,看起來像是一路跑上來的。
齊遠對她很不滿:“楚小姐,你遲到快一個小時了,怎么回事?”
楚清帶著哭腔解釋:“對不起,實在是早上上學上班高峰期,我帶孩子站的那個地方不好打車,來的路上又一直堵……”
“夠了。”
齊遠不愿意聽這樣千篇一律的解釋。
職場里,這樣的遲到理由可太普遍了。
楚清眼巴巴地看著談溪云,那表情像是帶著一絲埋怨。
也像是在提醒談溪云,早上如果不是他把自己和小宇扔在路邊,她不會遲到被齊總助訓斥。
可談溪云無動于衷地翻著報表,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。
“好了,趕緊下去工作吧。”
“遲到了,就公事公辦,該扣全勤扣全勤。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