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以后,二伯就徹底變了。
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,只剩下二伯冷冷清清一個人。
老爺子心疼兒子,數次提出讓談百川搬來和他們一起住,但二伯都一一拒絕了。
面對他們這些家人,他就像是在身上豎了一道無形的冰墻,讓人無法接近。
這件事,一直是他們談家人的隱痛。
見談溪云不說話,談二伯笑了,語氣卻極冷。
“原來你還記得他。”
“溪云,你弟弟死了,談家這么大的家業,以后都是你一個人的了,你是不是很開心?”
他把情緒隱藏得很好,但這一刻,談溪云還是從他眼中,捕捉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恨意。
他突然意識到,他二伯恨他。
甚至,恨他們這些家人。
他堂弟在最意氣風發的年紀去世,他卻活得好好的,落在他二伯眼里,會有落差感也不奇怪。
可是,這又怎么能怪他呢?
二伯的想法,像是陷入了危險的死胡同。
談溪云緊了緊拳,不想再和二伯繼續交談,起身向他告辭。
“二伯,知道你傷心,但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,您總要學著放下,向前看。”
“堂弟在天上,也會希望您能釋懷,過得開心。”
“作為侄兒,有些事我沒資格教育您,但還是希望您在挑選身邊女人這件事上,慎重再慎重。”
這場談話,在一種詭異的氣氛里無疾而終。
談溪云點到為止地離開。
來到顏黛面前時,他還有些恍然。
顏黛察覺到他不對勁,連忙上前把他拉到沙發上,有些擔憂地問:“溪云,怎么了?你二伯為難你了嗎?”
談溪云搖了搖頭,悵然地嘆了口氣,把她擁入懷中。
“黛黛,我今天才意識到,這么多年,我二伯可能一直在恨我。”
顏黛感到詫異,“為什么?你們之間有什么過節嗎?還是你做了什么遭他恨的事?”
談溪云輕撫顏黛的頭發,聲音發悶。
“黛黛,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,我二伯年輕的時候,喜歡賽車?”
顏黛點頭。
這事她當然記得,只是這跟談二伯恨談溪云有什么關聯?
談溪云沒等她問,把當年的細節和盤托出。
原來,自那次跟著二伯去體驗過賽車后,談溪云也迷上了這項運動。
他經常會去參加一些業余賽事,偶爾還會帶著堂弟一起兜兜風。
五年前,他買了一輛從外形到配置都屬頂配的車,對它進行了賽級改裝。
所有人都知道談溪云有多寶貝這輛車,連別人多看一眼都不許。
甚至有職業賽車手出天價偷買,他都沒有松口。
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,這輛車,其實是談溪云準備送給談二伯的生日禮物。
他要感謝二伯這么多年的疼愛。
生日當天,他送出這件禮物時,二伯很高興。
就連堂弟看到這輛被改裝過的極品賽車,也按捺不住兩眼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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