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稍一遲疑,才問:“張兄,要去哪兒?”
張軌笑了笑,又道:“此番,羅兄其實可以放下我不管,直接離開,可羅兄沒那么做,這就說明了羅兄對我們的態度。我帶你去的,自然是讓你更能相信我們,更愿意加入我們的地方。”
頓時,我心沉下去的更多。
明面上的關系和張軌拉近到了這一步,如果我現在拒絕,必然會破壞一些情分。
可一旦跟去了,又會被架在火上烤。
到時候,擺在我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,要么加入鬼龕,要么繼續拒絕。
在那個地方拒絕,恐怕就不只是破壞剛建立的“情分”了。
想歸想,我臉色并沒有展現出來,而是說:“張兄,我覺得不妥。”
“哪里不行?”
我將張軌讓進了屋內,又謹慎看了一遍過道兩側,才帶上房門。
“羅壺和趙希兩位兄弟,生死不明,這就是不妥的地方,他們出事了,我又加入鬼龕,讓他們手下的人怎么去想?讓瞿韋他們怎么想?”
“而后,再讓你上邊兒的人,怎么想?”我沉聲說道。
“羅兄,此事你大可放心,我可以確保,不會有……”張軌篤定回答。
不過,他還沒說完,我就將其打斷了。
“人心叵測,我信張兄,卻不能信別人,還請張兄見諒。”
“我還是覺得,事情要有個蓋棺定論,才能走下一步,否則,就全都是隱患。”我搖搖頭,辭果決。
張軌倒是沒露出什么不悅的表情,思索片刻后,點頭道:“羅兄這樣擔憂,也不無道理,那我們還是去祁家村外等吧。”
我心里:“……”
張軌話里話外,都將我綁在了一塊兒,到時候在祁家村外等不出結果,他一樣會再提加入鬼龕的事情。
其實,最好的情況,是我和他保持眼前的關系,不破壞,也不進一步。
這樣一來,對我的好處是最大化的。
如果監管道士要對我下死手,我一樣能將鬼龕拖下水!
“張兄,祁家村,我就暫時不去了,我留一個你的聯系方式,等我處理一些眼前的事情,再找你如何?”我再開口,婉拒了張軌的提議。
“這……”張軌稍皺眉,才說:“你有傷在身,又被監管道士和隍司盯上,再加上你和我們走在一起,他們對你肯定更警覺,甚至會下死手,你單獨出行,容易出事。”
張軌眼中的擔憂并不摻假。
我笑了笑,說:“他們早就盯著我了,不過,山人自有妙計,總不能被他們盯著,就不活人,不做事了吧?”
“羅兄倒是想得開,說的也是。”張軌點點頭,他又道:“那羅兄盡量保住自身安全,如果有問題,你就聯系我,鬼龕在靳陽市設了很多點,真出事,我就指引你趕過去,就能化險為夷。我還是盡快去祁家村吧。”
而后,我們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,張軌才離開。
我從窗戶看樓外街道,一直瞧見張軌上了路邊一輛車,這才心有余悸。
如果,我先前沒有聞到尸臭,直接和椛螢打電話,搞不好就會被張軌聽出來問題。
而后,我沒有給椛螢回電話了。
只是發了一條消息,說我還有一些事情暫時不能回村子。
并且我叮囑她,在村里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,只要不關乎她,那盡量不要去觸碰。
椛螢并沒有立即回復我。
我忽而又想到一點,唐全并沒有告訴椛螢關于老秦頭的事情?
她自己也沒去村里打聽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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