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直在這里等著,先前應該是瞧見了一個女人,從這里走出來吧?三十來歲,黃皮膚。”
我將話題拉開了。
椛螢娥眉微蹙,搖頭回答:“這個地方的活人,早被相關部門勸導走了,隍司內部重點標記這里,是一個丙級的兇獄。雖說人多時,鬼不會太主動的襲擊人,但當人全部搬遷后,它們就會變得暴躁起來,根本不會有什么女人能走出來。”
“你說的是個鬼吧?鬼更不可能從獄中走出來了。”
我瞳孔微縮。
這怎么可能?!
椛螢再上下打量我,微咬著唇,輕聲又道:“你居然這么快,安然無恙的出來,是只走到了爛尾樓前邊兒,沒上去?”
“你太沖動了,這種地方,不是我們能解決的,楊管事接的燙手山芋,就連監管的人,都不太愿意管這里。”
“知難而退,你去抓孫大海,他和孫卓算計了你,必然知道很多東西。”
“我也會幫你調查。”
椛螢極為誠懇的勸阻我。
我只是微瞇著眼,一直看著工地大門,沒有吭聲。
腦海中在復盤我先前瞧見的一切。
“工地的大門入口,有一只鬼,是個死亡的工人,他的尸體就在大門附近,不超過五十米范圍。”
“進入爛尾樓后,陰氣更重,十七樓尾端的房間是正主,三十六七歲,穿著西裝的男人。”
“我說的那個女人,給他燒了紙,鬼自己點不了香燭紙錢,女人就必然是活人!”
“還有,你們隍司有個紙扎匠,瘦得像是竹竿兒,一張大方臉,對吧?”
我聲音略啞,語速極快的說完這番話!
椛螢懵了,看我的眼神更不敢置信。
“你……上去了?這怎么可能?!”
“你說的是許婪,的確是隍司的紙扎匠,不過……他是兩個月前進入這里的,他還活著?!”
“死了。”我深深和椛螢對視。
椛螢臉色唰的一陣慘白,她抄在兜里的手死死攥緊衣服。
“是……這種地方,怎么可能再活下去人……”
“可……你說的女人燒紙點香,這也不可能啊,并沒有人走出來過,那就是,那女人還住在這棟爛尾樓里?還沒有被鬼纏身?這就更不可能了,女人的陰氣本就重,更招鬼,這種地方都過不了一夜的……”
椛螢這番話,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,讓我驚醒過來。
人沒出來,那就只有可能還在里邊兒。
女人陰氣重,招鬼,這話不假。
先前那女人,陰氣更重,灰氣都繚繞在身上。
不過,她就未必招鬼了。
因為那灰氣太重了,還夾帶著十七樓那西裝男人的怨氣,戾氣。
如果說,讓爛尾樓形成兇獄的核心,和那西裝男人有關,那他的氣息縈繞在那女人身上,自然不會有鬼敢招惹她!
這一瞬間,我完成了自己的分析!
再看那工地大門,額頭上又泌出了冷汗。
這樣一來,就得再回去?
我并沒有注意,當時電梯是否停在過哪一層。
最開始我認為女人是鬼,離開電梯時都很匆忙。
十七層往下,少說二百多套房子,想找一個人,說不上大海撈針,可也棘手到了極點!
麻煩不僅僅是我要正面面對爛尾樓里更多鬼。
還有那西裝男人,他一旦察覺到我回去了,肯定會立即找上我!
他只要動手,我再怎么裝都沒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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