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,如今卻用一種小媳婦般唯唯諾諾的語氣說話。
聽得季云素是什么堅持都沒了。
當下,季云素面色一沉,一本正經地揚聲:“裴無蘅,你振作點,我都還沒說你的腿沒治,你喪氣個什么勁?”
說完,季云素就把這根大號銀針收了起來,要去脫裴無蘅的上衣。
裴無蘅看到女子要脫他衣服,連忙躲開。
“躲什么躲,你還想不想自己的腿好了?”
季云素看到裴無蘅又要避開她,秀氣的柳眉不由微微一挑,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。
“腿不是已經扎完了嗎,怎么還要扎?”裴無蘅狹長的鳳眸中,光影泯滅不斷。
身上都是之前抄祁連山道近路被懸崖峭壁割傷的疤痕,他不想讓她瞧見。
“我是大夫,還你是大夫,你雙腿不良于行是身體氣血逆轉所致,我得替你把氣血理順,不然,腿好不了的。”
季云素五官精致的絕美容顏上,神情一本正經。
其實,以她的能耐,就算隔著衣服,也能給裴無蘅扎針。
但是,她剛才在門外,聽到陸時修提到什么抄祁連山近道,九死一生。
她忽然回想起來,裴無蘅那天晚上翻進她的房間,對她耍流氓的時候,當時她好像隱約有看到他后背上有很多傷。
那時候,季云素在氣頭上,也沒心思顧得上這些。
而現在,季云素主動去脫男人的衣服,就是想確認一遍,他身上的傷,是否是新傷。
“以你的醫術,還不能隔著衣服給本王針灸?”
裴無蘅鳳眸中,透著一絲懷疑,沉著聲反問了一句。
聽到這話,季云素清麗的杏眸中,眸光微微一閃,耶呵,想哄著這家伙脫衣服,還有點難度啊。
心念微動,季云素故作嚴肅地理直氣壯揚聲:“裴無蘅,你是覺得我脫你衣服針灸,是想占你便宜?”
裴無蘅看著女子雙手叉腰,一副義正辭的模樣,冷峻刀削的謫仙面龐上,神色微微一滯。
難道,是本王想多了?
她讓本王脫衣,真的只是單純要替本王針灸治病?
“你那什么眼神,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看過,沒摸過?”
“現在你自己都雙腿殘廢,內力盡失了,還有閑情逸致在那里裝矜持,裴無蘅,我真是服了你了!”
心里對他的身子有想法,但明面上,她可不能表現出來。
畢竟,她現在可是三個崽崽的娘親,饞眼前男人的身子,那也得找個靠譜的由頭,大大方方地欣賞、觸摸。
季云素五官精致的絕美臉龐上,神情那叫一個嚴肅,說一套是一套的。
當下,裴無蘅聽了,還真覺得是這么一回事兒。
于是,他也就沒再抗拒,任由女子將他的衣衫給全部褪下。
季云素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裴無蘅肌肉棱角分明的后背,一時間,有些傻眼。
那健碩的后背上,不僅有斑駁尚未痊愈的新傷,而且還有一些隱約不可見的舊傷。
印象中,四年前,她離開的時候,這家伙身上白白凈凈的,別說疤了,就連破快油皮子的地方都沒有啊。
這四年來,他到底經歷了什么?
腦海里冒出這個念頭的剎那,季云素鬼使神差地將心中的疑惑,問出了口。
“裴無蘅,這四年來,你究竟經歷了什么,怎么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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