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主，這九王妃是不是猜出你的身份了？”

春魚追上自家宮主后，第一時間將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。

楚衍之施展輕功，在民宅屋頂上飛掠而過，一路朝著皇宮方向而去。

他目光直視前方皇宮，一直沒說話。

春魚見自家宮主沉默不語，也就閉了嘴。

直到楚衍之無聲無息地落在皇宮某處宮殿的屋頂上，他才若有所思地開口。

“春魚，我總感覺季姑娘應該對自己的身世，是清楚的。”

聽到這話，春魚眼睛不由瞪圓，脫口而出道：“宮主，這不可能吧！”

“成為西陵國女帝的親生女兒，那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。”

“但凡任何一個正常人，知道自己是九州第一女帝的女兒，都不可能無動于衷的。”

楚衍之眼底光芒閃爍不定：“是嗎？”

“當然了，當初九王妃和女帝可是當場滴血驗親過的，九王妃可是親眼看到自己的血跟女帝不融的。”

“而且，九王妃并不清楚當年那碗水，被夕瑤公主暗中做了手腳……”

“我覺得，她一開始就知道，只是將錯就錯。”楚衍之一改放蕩不羈，一臉嚴肅地截過話茬。

這話一出，春魚驚了：“宮主，你的意思是，九王妃不想當女帝的女兒？”

“九州第一女帝的女兒，別人擠破腦袋投胎都偷不到的啊，九王妃竟然……”

“她一出生，就沒了義母的庇佑，從小在鄉野長大，日子過得很苦，但柳氏寧可苦自己也不讓自己的孩子受一點苦。”

“想來在妹妹的心中，只有柳氏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吧。”

楚衍之心情有些復雜地沉聲開口。

“宮主，當年女帝有自己的苦衷，她也是受害者，九王妃單方面地將自己是西陵國公主的真相隱瞞下來，會不會太自私……”

“她是本宮的妹妹，做什么，都有她的道理。”楚衍之眸色一沉，語氣嚴厲了幾分。

春魚跟在自家宮主身邊這些年，從來沒見過自家宮主露出如此冷冽的一面。

宮主愛穿紅衣，對待逍遙宮的弟子，也從來不擺架子。

她和宮主私底下相處，很多時候都不像主仆，更像是哥們兒。

這時，春魚連忙惶恐抱拳：“宮主，屬下措辭不當，不該妄議季姑娘。”

“下不為例。”說著，楚衍之這時候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勤政殿。

此時，勤政殿內。

沈陌白正靜靜地端坐在桌案前，批閱奏折。

忽的，一道頎長的身影，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殿內。

裴無蘅攜著一身寒氣，冷峻刀削的面龐上，面色黑沉沉的。

“九、九王爺，你、你怎么會來南召？！”

石頭在看到九王爺突然出現的剎那，整個人驚呆了，連帶著說話都結巴了。

而沈陌白在看到裴無蘅出現的剎那，似乎一點都不意外。

他放下手中的奏折，對著伺候在旁邊的石頭，沉聲吩咐：“去外面守著，沒孤的命令，任何人不得入內。”

聽到這話，石頭看向自家國主的眼神，猛地閃爍了兩下：“國主，這九王爺似乎心情不佳，屬下擔心……”

“退下。”沈陌白溫潤儒雅的面龐上，神色淡然，不容置喙地吐出兩個字。

話音落下，石頭無奈，只能領命退下。

臨經過九王爺身邊的時候，石頭偷摸地朝著九王爺又偷瞄了一眼。

這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。

天啊，九王爺的臉色，也太難看了。

那看著國主的眼神，就跟下刀子似的，仿佛要把國主給剮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