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慕容芙蕖威儀不失嫵媚的絕美臉龐上,神色晦暗不明,嫵媚的杏眸,已然危險地瞇了起來。
慕容芙蕖一不發,就這么冷冷地看著慕容夕瑤:“公主,你在撒謊?”
是疑問句,可并沒有要對方回答的意思。
“母君,兒臣……兒臣沒有……兒臣真的被下毒……”
慕容夕瑤解釋的話說到一半,突然就感覺一陣腹痛難忍,是毒發了!
當下,慕容夕瑤捂著肚子,整個人直接就蹲在了地上。
她仰著蒼白的臉,對著慕容芙蕖期期艾艾地開口:“母君……兒臣好痛,好難受……母君……”
本公主是母君唯一的女兒,母君除了心疼本公主,還能心疼誰?
就算本公主的謊被母君看穿了,又如何?
母君只有本公主一個女兒,以前是,以后也是,誰都別想分走母君對本公主的寵愛!
慕容芙蕖看著蹲在地上,一臉痛苦地向自己哀嚎的慕容夕瑤,透著凌厲威嚴的杏眸里,眸色復雜極了。
幾乎是同時,慕容芙蕖暗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,這才讓自己煩亂的心緒,稍微平復一些。
慕容芙蕖目光從慕容夕瑤的身上移開,落在了季云素身上。
看著眼前這個脊背挺直、面對污蔑和威脅,不卑不亢、沉著應對,甚至還不忘替自己出一口惡氣的年輕姑娘。
不知怎么的,慕容芙蕖恍惚間,就像是看到了當年那個無所無懼地跟宮廷禮教抗爭的自己。
“丫頭,你沒有對夕瑤下毒,為何不跟本君坦?”
慕容芙蕖目光灼灼地看著全身上下都寫著倔強的女子,語氣中隱隱透著一抹討好意味,溫和地問了句。
這野丫頭還真是沉得住氣,本君對她都已經疾厲色,揚要對她不客氣。
她竟然在本君眼皮子底下,上演了一場反殺。
不僅戳穿了夕瑤的謊,更是給了夕瑤一個教訓,當真是有智慧、有膽識的權謀好苗子。
若是能夠為西陵國朝堂效力,必定能成就一番事業。
“女君,你剛才一副興師問罪,要把我和我家夫君吃了的樣子。”
“如果當時我跟你說,我沒有對你的寶貝公主女兒下毒,你會信嗎?”
季云素尖巧的下巴微微一揚,梗著脖子,沒好氣地對了一句。
那是一點面子都沒給西陵國女帝留!
這話一出,場面,立刻就尬住了。
“咳!”
幸好,這時候,裴無蘅輕咳了一聲,很自然地伸手攬上自家媳婦的腰肢,寵溺地悠悠道了句。
“王妃,今日是你生辰,本王替你準備了驚喜,別為不值當的人事耽誤正事。”
乍得聽到裴無蘅給自己準備了生辰驚喜,季云素清麗的杏眸,不由眨巴了兩下,仿佛在問,裴無蘅,你說真的假的?
“王妃,畢竟西陵國女帝是父皇的客人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裴無蘅將薄唇湊近自己媳婦耳邊,啞聲又補了一句。
聽到這話,季云素睫毛撲閃了兩下,這個理由倒是像樣了,本來嘛,她也沒打算繼續跟慕容夕瑤糾纏,愛誰誰。
打定主意,季云素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瓷瓶,丟到了跪地替自家公主求解藥的青鳶面前。
隨即,居高臨下地道了句:“下次替你家公主打掩護,記得演像一點,要懺悔替你家公主致歉,好歹也扇自己兩巴掌,這樣才方顯誠意嘛。”
女子脆生生的調侃話音里,充滿了戲謔和嘲諷。
這話落入青鳶耳朵里,頓時,青鳶的臉色,青一陣,白一陣,儼然想要找個地縫鉆的無措模樣。
“夫君,我們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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