驛館,大門口。
慕容夕瑤盛裝打扮,早早地站在門口,準備迎接母君的到來。
“公主,這回好了,女君來了,你和九王爺的婚事,肯定沒問題了。”
青鳶舔著笑臉,一臉恭維地溜須拍馬說道。
聽到這話,慕容夕瑤那透著不可一世之色的眼眸里,掠過一抹勢在必得。
當下,冷冷一哼:“等母君來了,本公主要把這幾個月在大乾受的委屈,全部都告訴母君,讓母君替本公主主持公道。”
“女君雖然對公主管教一向嚴厲,但女君只有公主這么一個親生骨肉,必定會替公主出頭的!”
青鳶適時地又附和了一句。
話音剛落下,突然有一個乞丐,從驛館臺階下面的其中一尊石麒麟背后,跌了出來。
“大膽,驛館重地,豈容擅闖!”
說時遲,那時快,青鳶滿臉怒容,居高臨下地對著那個跌出來的乞丐,高聲喝斥了一句。
與此同時,一群女護衛紛紛拔劍,第一時間圍住了跌坐在地上的乞丐。
“夕瑤公主,是我,是我,你別讓手底下的人殺我!”
乞丐婆麻姑連忙撩開擋住自己臉的雞窩頭發,咧嘴沖著慕容夕瑤討好地揚聲。
慕容夕瑤一襲華麗衣裙,站在高高的臺階上。
在看到渾身臟污的乞丐婆的瞬間,那透著不可一世的嬌縱眼眸里,不由升騰起了一抹濃濃的厭惡。
青鳶察覺到自家公主的不喜,連忙尖銳著嗓門,喝斥了一句。
“哪兒來的乞丐婆,膽敢直呼我家公主的名諱,來人,趕緊拖下去,別讓她礙咱們公主的眼!”
命令一出,女護衛們沒有絲毫耽擱,齊刷刷上前,欲要將乞丐婆直接拖走。
正月里的時候,乞丐婆麻姑日日前來慕容夕瑤開設在驛館門口的粥棚領粥,每天還能見上自己女兒一回。
但自從慕容夕瑤關了粥棚之后,麻姑就再沒有機會見女兒了。
這一晃,都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。
麻姑幾乎每天都在驛館門口乞討徘徊,就想著能夠遠遠地看自己女兒一眼,也好。
但這幾個月里,自己女兒每次出門,都是前呼后擁。
即便是出驛館,也是馬車代步,麻姑隔得遠,根本連看女兒一眼的機會都沒有抓到。
今天,她好不容易等到女兒站在驛館大門口的機會,所以壯著膽子摸到石麒麟背后躲起來。
只為了,能夠偷偷看女兒一眼。
結果沒成想,蹲在石麒麟背后太久,兩條腿都蹲麻沒知覺了,這才一不小心摔了出來,暴露了自己。
“公主,你還記得我嗎?之前你開粥棚的時候,我來排隊領粥,不小心弄臟了公主你的衣裙。”
“當時,公主你非但沒有責罰我,還讓人盛了兩大碗粥,給我帶回去。”
“我就是想來感謝公主,遠遠地看公主一眼,我不是歹人!”
乞丐婆麻姑眼看著自己就要被眼前這群女護衛拖下去,說不定從今往后,她再也沒機會如此近距離地跟自己的親生女兒對話了。
所以,她也是鼓足了勇氣,沖著慕容夕瑤高聲嚷嚷了起來。
聽到這話,慕容夕瑤在心中不由冷冷一笑,一個出身下賤的乞丐婆,也配來感謝本公主?
在慕容夕瑤眼里,這個乞丐婆麻姑就是臭水溝里的一條臭蟲,卑賤到令人看了就作嘔。
別說是搭理這個乞丐婆,慕容夕瑤覺得,她就是多看這乞丐一眼,都覺得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