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哈!”
江塵話一出口,便引來雨墨一陣狂笑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極盡的嘲諷,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,他捂著肚子,笑得前仰后合,
“以你的實力,要把我們所有妖族留在這里?簡直是癡人說夢!是本尊聽錯了,還是你被兇獸嚇破了膽,開始胡亂語了?”
翎現也跟著嘲笑道,眼神輕蔑地掃過江塵和九劫神龜,滿是幾分:
“凡間天地規則壓制巨大,以你的境界,估計最多也不過天人后期吧?
而在我們這里,卻有整整七位天妖域精英!你打算兩個打七個?哦...忘了,你還帶了一只烏龜,哈哈哈!怎么,指望它用龜殼砸死我們?”
翎現等人的笑聲無比刺耳,在溶洞內回蕩,囂張無比。
“呸!你個小鳥人囂張什么!”
九劫神龜頓時不干了,綠豆小眼瞪得溜圓,伸長脖子怒罵道,
“你龜爺爺我現在是被封印了,一身通天修為施展不出萬一!要是解開封印,嚇也嚇死你個小癟三!當年龜爺爺我縱橫星海的時候,你祖宗都不知道在哪兒撲騰呢!”
但它的狠話還沒說完,就看到翎現手中那柄翎羽刀寒光一閃,凌厲刀氣撲面而來。
九劫神龜瞬間認慫,猛地將腦袋和四肢縮回殼里,咕嚕嚕滾到江塵身后,小聲嘟囔道:
“哼,好龜不吃眼前虧,江小子,這幫鳥人交給你了,龜爺我給你壓陣!”
這番色厲內荏的表現,更是引得翎現和其余天妖域弟子一陣哄笑,連帶著那些原本緊張的妖界強者,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怪異神色,
七大天妖域弟子妖氣翻騰,殺意彌漫,雖然經過與兇獸大戰有所消耗,但依舊浩蕩,牢牢鎖定江塵。
赤炎妖庭太子赤晉,斷臂處還在滲血,臉色慘白如紙,但他深知此刻是表忠心的最佳時機。
他強忍著劇痛和恐懼,立即高呼道:
“雨墨上仙神威無敵!我等誓死追隨上仙!赤炎妖庭的妖族聽令!隨上仙殺敵!”
說著,他努力擠出一個諂媚到極點的笑容,對著雨墨躬身道:
“上仙,小妖赤晉愿率赤炎妖庭殘部,為您效犬馬之勞!您放心,事成之后,赤炎妖庭什么也不要,只求上仙念在我等微末之功,放小妖一條生路就行!”
他這番表態,可謂及時雨,雨墨正需要有人帶頭,以壯聲勢,同時徹底斷絕江塵可能拉攏妖界勢力的念頭。
他看向赤晉,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,點了點頭:
“赤晉太子,識時務者為俊杰,孺子可教!待本尊料理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收取龍脈,日后天妖域也需在妖界留下一處辦事點,就由你負責好了!”
赤晉聞,臉上瞬間涌現出狂喜之色,仿佛斷臂之痛都減輕了大半,連連叩首:
“多...多謝上仙栽培!赤晉必當鞠躬盡瘁,死而后已!”
有了赤晉帶頭,其余妖界強者雖然心有不甘,甚至對雨墨的過河拆橋心懷怨恨,但形勢比人強。
雷鳴國的赫星凡、蛟神國的天蛟皇女,以及那幾個僥幸存活下來的老怪物,彼此對視一眼,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恐懼。
現在如果不和雨墨站到一起,等雨墨解決了江塵,下一個被“清理”的,肯定就是他們這些“不穩定因素”。
于是,嬌蘭公主咬了咬銀牙,美眸中閃過一絲復雜,最終還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:
“嬌蘭...愿率羽民國,追隨上仙。”
“赫星凡(天蛟雲)...愿追隨上仙!”
“老朽...愿效犬馬之勞!”
一時間,剩下的近五十名妖界強者,紛紛宣誓效忠,道道妖氣升騰,雖然雜亂,卻也匯聚成一股不弱的力量,殺意熾盛地指向江塵。
江塵目光平靜地掃過群妖,淡然道:
“看來是商量好了?其實沒必要那么麻煩,挨個上來送死罷了。”
他聲音帶著一種隱約的傲慢,仿佛眼前這些妖族強者,不過是土雞瓦狗,隨手可滅。
這種態度,讓雨墨驟然色變,他身為天妖域真傳,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?
尤其是在他剛剛展現出強大實力,斬殺兇獸,掌控全局之后!江塵的這種傲慢,甚至比直接辱罵還要讓他憤怒。
“殺了他!”
雨墨一聲怒喝,如同驚雷炸響!
剎那間,妖光涌動,早已按捺不住的十數道身影率先沖出!
主要是赤晉太子麾下的幾名妖將、以及幾個急于表功的妖界老怪,他們祭出各種妖族寶器,符文噴薄,化作一片致命光雨,鋪天蓋地般向著江塵籠罩而去,威勢驚人,
如果不是此地乃是龍脈匯聚之地,整座山都要被掀翻,
眼看江塵就要被無數殺招吞沒之際,江塵的身影忽然輕輕一晃,竟然瞬間消失在原地,這些妖族強者,一瞬間丟失了目標,
“什么!?”
“人去哪了!?”
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妖界強者只覺得眼前一花,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,一股凌厲無比的劍氣,已經從他們身后驟然降臨!
轟!!!
虛空中響起一道玄雷驚世般的轟鳴,一股滔天劍氣驟然沖起,
那幾個十三境妖神,甚至連恐懼的表情都來不及浮現,身體就在那無法形容的劍氣風暴中,瞬間殞命,化作漫天血霧,
而那位半步天妖境的老怪,修為最高,反應也最快,在劍氣臨體的瞬間,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,發出了半聲凄厲慘叫,拼命催動所有妖力凝聚成一面屏障擋在身后。
然而毫無作用,
咔嚓!
屏障連一瞬都沒能阻擋,便轟然炸裂,劍氣毫無阻礙地穿透了他的身體,將他從中一分為二!連同他苦修數萬年的妖魂,一同絞殺,形神俱滅!
僅僅一個呼吸!
江塵僅僅出一劍!
沖上去的九名妖界強者,包括一位半步天妖,八位十三境妖神,全部隕落!連一點瞬間的抵抗都沒有做出!
漫天血雨,紛紛揚揚,落在剩余那些妖族強者的臉上、身上,帶著溫熱腥氣,卻讓他們如墜冰窟,從頭涼到腳!
所有前沖的身影都硬生生止住腳步,臉上殺意被無邊的驚恐所取代。
他們瞪大眼睛,看著那漫天飄落的血雨,看著如劍神在世的江塵,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噩夢。
嬌蘭公主嬌軀劇顫,玉手死死地捂住紅唇,才沒有失聲驚叫出來,她看著那片尚未落定的血霧,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!
一路上表現的無比“配合”,甚至被嬌蘭公主鄙夷為貪生怕死之輩的姬軒,竟然...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?
這種表現,簡直比剛才那頭六爪兇獸還要可怕!
而下一剎那,江塵再度消失,劍光璀璨,目標赫然是天妖域弟子中,剛才叫囂得最厲害的翎現!
只覺一股殺機降臨,
翎現臉上的嘲諷和輕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,臉上滿是的驚恐和慌亂!
面對江塵看似平淡無奇,實則快如閃電、蘊含滅世之力的一劍斬來,翎現大腦一片空白,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三階靈器翎羽刀,全力格擋!
“給我擋住!”
翎現怒吼,將全身妖力灌注到刀身之中。
轟!!!
疚瘋魔劍斬落,仿佛不是一把劍,而是一整座太古神山崩塌降臨!狂暴力量順著劍刃傳來,如同決堤的洪流,狠狠沖入翎現雙臂,灌入五臟六腑!
“噗——!”
翎現雙眼暴凸,一口血箭狂噴而出,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顆疾馳的星辰正面撞上!
雙臂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,整個人飛出兩百多丈,
嘭!嘭!嘭!
他連續撞斷了數根巨大的鐘乳石,最后狠狠砸在巖壁之上,
而他手中那柄品階高達三階的靈器翎羽刀,在承受了疚瘋劍一擊后,刀身上盡是裂紋,“咔嚓”一聲,竟當場崩碎,化為無數碎片四射飛濺!
而這一切,才僅僅三息時間!
溶洞之內,陷入了徹底的死寂,
所有妖族,無論是天妖域弟子,還是妖界六國的幸存者,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,死死地瞪大眼睛,望著那個持劍而立的身影,如同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。
“翎...翎現上仙...被一擊重傷...靈器...都碎了...這怎么可能!?”
赤晉太子聲音顫抖,臉色煞白,斷臂處的傷口因為恐懼而再次滲出血跡,
他親眼見過翎現隨手一擊,便將一顆星辰轟成齏粉,那是何等強大的力量?可在江塵面前,竟連一擊都沒有擋住,
“這...這些上仙不都...不都是天妖境嗎...差...差距怎么會這么大?”
一位僥幸存活下來的妖族老怪聲音哆嗦,兩眼發直,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,天妖境,在妖界六國已是最巔峰戰力,可在此刻的江塵面前,竟顯得脆弱如螻蟻。
嬌蘭公主更是嬌軀微顫,美眸中寫滿慌亂和不可思議。
她眼中無可匹敵的天妖域上仙,在江塵一劍之下,竟是這般慘不忍睹,她感覺到自己的認知正在逐漸粉碎。
江塵從空中緩緩落下,重新擋在了被他陣法封死的出口,手中的疚瘋劍斜指地面,劍尖上有暗紅色的血珠滴落,
與此同時,天煞傀儡也一把撕下身上那件用來掩飾身份的寬大披風,露出了由萬年雷擊木鍛造而成的身軀,雖然有些部位仍有破損痕跡,
但不斷動蕩的雷光,卻讓在場的妖族們心頭再添一層寒意。
那道單手持劍的身影,以及他身后的傀儡,終于將這群妖族從震驚和恐懼中驚醒,他們望著江塵,空氣中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,如同擂鼓。
“你...你到底是誰!?”
雨墨死死地盯著江塵,眼神驚疑不定,能夠擁有如此實力,如此神兵,絕不可能是什么無名之輩!他甚至開始懷疑,對方是不是中央星域某個大族的王體或是圣體。
江塵淡然回答:
“江塵。”
江塵!
這兩個字如同黃鐘大呂,話音落下的瞬間,整個溶洞仿佛陷入死寂,
連空氣中彌漫的妖氣、血腥氣,以及靈脈河流奔騰的聲音,都似乎在這一刻靜止,
雨墨握劍的手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,瞳孔深處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,
他身后的青嫣、以及其他幾名天妖域弟子,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剎那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,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,
看向江塵的目光,充滿驚駭,
“江...江塵!他就是江塵!?”
青嫣失聲驚呼,聲音中充滿驚恐,
“哪個江塵?”
有不明所以的妖界強者下意識地問道,他們身處妖界,對天界的頂級天驕并不熟悉。
但雨墨等人的反應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人的名,樹的影!
江塵這個名字,在最近數年,尤其是在星輝盛典中,已然成為了整個天界年輕一代中一個無法忽視的符號!
一個代表著逆天戰力,近乎傳說的符號!
以一人之力,攪動北方天域風云,在星輝盛典之上,力壓群雄,殺得同代天驕膽寒,更是奪取了界皇都覬覦的圣人骸骨!
其后,面對數十位界皇級別大能的聯合追殺,竟然還能逃脫,其戰績之輝煌,實力之強橫,
早已傳遍各大天域,被公認為這一代首屈一指的至尊天驕,甚至有西方天域的強者斷,若此子不夭折,未來必成界皇,乃至沖擊那無上圣境!
這樣一個傳奇,一個本該逃亡的人物,怎么會出現在九域殘界?還如此巧合地與他們爭奪龍脈?
而原本不合理的一切,在此刻都有了答案。
為什么他面對兇獸如此“怯懦”?
為什么他面對天妖域的威脅如此“配合”?
為什么他敢獨自面對他們所有妖族?
并不是畏懼,而是順水推舟,主動來到這處洞窟,因為他本就有碾壓他們的實力和底氣!
雨墨眸光閃爍:
“你就是江塵...難怪...難怪如此...”
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懼瘋狂滋生,原本的勝券在握,此刻看來更像是一個笑話。
短暫驚駭后,雨墨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起來,化為歇斯底里的貪婪和殺意!
他死死盯著江塵,竟然仰天狂笑起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