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官憤慨:“我還以為小鷹當真是為了保護自然。”
“嘴里喊的都是主義,心里想的都是生意。”王永昌涼涼地說,轉頭問趙明德,“羅桑縣被攔在綠色貿易壁壘之外,具體怎么個情況?”
趙明德皺眉:“共青城的人告訴我,問題出在羅桑縣污染上。這次羽絨服的一款外面料,對方要求有綠色環保認證,羅桑廠的綠色認證沒通過,就沒法用自己織的外面料。”
郎峰咳了聲:“……這也不奇怪。羅桑河都臭多少年了。”
趙明德告訴羅璇:“羅廠長,你得好好想想這件事。羅桑廠不能用自己的面料,就只能用外面的面料。如果出去找供應商呢,現在大家都在做羽絨服,外面的面料供應商都漲價了。如果使用漲價面料,羅桑廠沒錢賺。新勞動法頒布以后,最低人工價格上漲,刨去七七八八的成本,搞不好做一件要微虧。做呢,也不賺,不做呢,也不賺。做不做,都沒得賺。”
王永昌也嘆氣:“就算你備料,備料也難。好多面料都上了國外的反傾銷法案,不給你用。就算你用了現在可以用的面料,萬一生產出來了,國外把你用的面料也給禁了,那你豈不是血虧!”
羅璇頭大:“總結下來:我用羅桑廠自己的面料,絕對不行;我出去采購面料,極有可能不行。”
三個老男人邊咳嗽邊點頭。
他頓了頓手:“我確實不想給阿鄭割錢,但也不想真金白銀地虧損。羅廠長,如果是這么個形式,我必須帶著我的資金退出,還請您多擔待。”
郎峰和王永昌沒說話,自然也是這個意思。
羅璇想來想去:“也就是說,我既得想辦法繞開綠色貿易壁壘,又得想辦法繞開反傾銷法案?”
這是什么新時代的既要又要?
趙明德反問:“你怎么繞?你沒錢,拿什么備料?你備料,你就沒錢。萬一你備的料撞上國外反傾銷法案,你還得多交一筆關稅,錢從哪來?”
羅璇注視著手中的牌,沉默不語。
她一沒錢,二……二也沒錢。
這世界上,究竟有沒有既要又要的辦法?
一定有的。
但你得加錢。
可惡,羅桑廠沒有錢啊!
羅璇也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。
三個老男人交頭接耳:“離她遠點,病得不輕。”
evelyn端著宵夜走出來,繞著眾人身后看了一圈牌,微笑著俯身貼在羅璇耳邊:
“羅廠長,加油啊,這把,你要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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