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舫內,李寒舟如往常一樣,正在作畫。
不過他這次畫的不是人像,而是一幅山水圖。
畫中群山連綿,云霧繚繞,有種超脫世俗的意境。
透露著一股安定感。
“蕭先生在家嗎?”門外傳來趙虹翎的聲音。
“殿下今日怎么有空過來?前兩個月聽說殿下率軍南下了。”李寒舟輕聲道,并未抬頭。
趙虹翎走進畫舫,身上的甲胄已經換成了便服,整個人看起來輕松了許多,面容帶著些許笑意。
“南寒國沒了修士坐鎮,自然是不堪一擊。將士們一鼓作氣南下收服了六座城池,南寒軍已經退回邊境了。”她在李寒舟對面坐下,笑道:“如此一來,南方可平,等待各路大軍集結便是。等待的時間里,自然也可以歇息幾日。”
“那就恭喜殿下了。”李寒舟放下毛筆,將宣紙放在一旁晾曬墨跡。
“這都是將士們浴血奮戰的結果。”趙虹翎笑道,轉頭看著桌上的畫,驚訝道:“先生這幅畫很有意境,畫的可是初春江南?”
“江南好風景,冬去春來,自然有的畫。”李寒舟點頭道。
“先生屈居于一小小畫舫當中,實在可惜。”趙虹翎嘆息道,意有所指。
李寒舟只是笑笑,依舊沒有回應。
“對了蕭先生。”趙虹翎開口道:“先生繪出的畫作每個人的神韻都不一樣,那么……同一個人不同的時間,會不會也不一樣?”
趙虹翎笑道:“可否請先生再為我畫一幅?”
“可以。”李寒舟點了點頭。
正說著,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緊接著,一名傳信斥候迅速來到了畫舫內,躬身拿出匯報折子。
“殿下,京師六百里加急!”
趙虹翎立刻拿過匯報折子,翻開看了起來。
不消片刻,趙虹翎眼中閃過狂喜。
“老師突破了!”她立刻吩咐一旁的傳令斥候道:“傳我軍令,讓臨安大營和南路匯聚的各方軍隊,即可開拔!”
“南下定江山!”
……
南寒大營中。
將領和三皇子在營中臉色并不好看。
“季府仙長回信了嗎?”三皇子看向臺下斥候問道。
“回殿下,季府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回音。”斥候低著頭,聲音有些發顫。
三皇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,拳頭緊握。
“都過去三個月了!”他站起身,在營內來回踱步,喃喃道:“季府那幫仙長到底在想什么?金丹期的修士就這么死了,他們難道就不生氣嗎?為何連一點消息都沒有?”
帳內的將領們面面相覷,誰也不敢接話。
“殿下,會不會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?”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意外?”三皇子冷笑一聲,嘆息道:“能有什么意外?季府的傳信符箓就算隔著千山萬水也能瞬息而至,或許還在商量對策吧。
正說著,外面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報!”又一名斥候沖進營帳,跪地稟報,“殿下,前方探子傳來消息,靖國那邊有大動靜!”
三皇子眼神一凝。
“什么動靜?”
“是靖國國師陳玄突破了!從筑基期跨入了金丹境!”斥候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轟!
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,瞬間讓營帳內鴉雀無聲。
三皇子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,身體搖晃了一下,差點沒站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