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耳熟。”趙虹低聲重復著這個名字,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。
蕭寒這個名字在她腦海中盤旋,總覺得在哪里聽過,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。
許是這些年來她投身行伍,耗費了太多心神,對于以前見過的人反而有些模糊了。
“這蕭寒的來路你知道嗎?”趙虹翎抬眼,目光恢復了清冷。
“查了!”齊將軍立刻答道,神情也嚴肅起來,回答道:“末將問了東城的老街坊,得到的結果是……這位蕭寒是幾年前才來到了臨安城的。蕭先生溫文爾雅,是個很好相處的人,平日里深居簡出,除卻喜好出城采風之外,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。”
他頓了頓,撓了撓胡茬,語氣里滿是想不通的困惑。
“對于蕭先生的過往,諸多鄰里皆是不清楚,蕭先生對他們從未提起過。所以末將倒是覺得奇怪,以蕭先生的畫技,不該是這般籍籍無名才對。”齊先生說道,隨后將自己的畫軸遞了過去。
“畫卷等我在營帳內看過了。”趙虹翎喃喃道:“此人的確畫技了得,多大年紀?”
“青年模樣,雖說看上去是弱冠年紀,但似乎閱歷極其豐富。”齊將軍思索了一會,答道:“估計是心境豁達,面容顯年輕。”
“莫非是那山間高人家的子弟?”趙虹翎喃喃道。
“殿下,要不明日上午末將陪您去見見這位蕭先生?”齊將軍提議道:“親眼看看,或許就能想起來了。”
“也好。”趙虹翎點了點頭:“那就明日上午吧。”
……
次日上午,冬日的陽光透過薄云灑落,為臨安城增添了幾分暖意。
趙虹翎換下戎裝,穿了身素色長袍,與齊將軍一同來到東城。
只是來到東城街,便遠遠便看到畫舫前排著長隊,都是些要畫像的士兵。
一個個伸長了脖子,竟比早操點卯還要齊整。
“蕭先生的畫舫就在前面。”齊將軍指著前方說道。
“人數這般多?”趙虹翎眉頭緊蹙。
“平時就這么多人。”齊將軍答道,隨即喃喃道:“有時末將也納悶,讓這幫兔崽子排隊領軍餉都沒這么守規矩。蕭先生這兒,倒是一個個乖得像新兵蛋子。”
“畫技極高,又只是象征性地收個銅錢,任誰也得恭敬。”趙虹翎喃喃道,隨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問道:“這么多人,他一天得畫多少?”
“有時末將也疑惑,雖說末將不懂繪畫,也是明白描出這般傳神的畫作是極耗費心神的。然而蕭先生卻能數天繪出千余張。”
“……”趙虹翎想了想,隨后說:“先去看看吧。”
兩人走近,圍住畫舫的士兵也立刻站在兩方讓路。
“將軍!”
“殿下!”
趙虹翎微微頷首,緩緩走進畫舫。
抬手示意那位正被畫的士兵不必起身行禮,目光則越過他,投向了畫卷之后。
畫卷后,正有一青年會神創作,沒抬頭。
“這位便是蕭先生了。”齊將軍小聲介紹。
趙虹翎沒出聲,目光被畫舫墻壁上掛著的幾幅畫作吸引了。
這些畫作雖然只是尋常山水,但那股感覺卻讓人心頭震顫,仿佛置身于其中一般,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。
這時,李寒舟畫完最后一筆,將畫放在一旁晾著。
那士兵立刻起身行禮。
趙虹翎擺了擺手,目光落在那畫卷后的身影。
那人緩緩轉過身來,是一張清秀的面容,眉目如畫,氣質出塵。
“蕭先生,這位是我靖國昭元公主……”齊將軍正介紹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