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抬頭面向季延南,平日里溫和的老祖此時陰冷無比,正再度開口。
“季鴻旭也不過是代族長,平日里掌管些事情罷了。”季延南冷聲開口道:“老夫也在祖祠中剝奪了他族長大印,將其逐出了季府!”
“所以……”他看向面前林涵昇,緩緩道:“此事對于我季府來說,沒有一點關系。”
林涵昇一愣,他幾乎笑出聲來。
“季前輩,我敬您是老牌強者了。這般做事,真當此事是凡間孩童過家家?”
“放肆!”季延南面色一怒,厲聲道:“老夫觀你也不過化神修為,幾百歲的年紀還沒老夫零頭大。莫說你一個銀牌巡察使,哪怕是金牌巡察使親至,也得給老夫幾分面子!”
林涵昇臉色一沉。
“季延南,口氣太大絕非好事!”
一道淳厚嗓音自諸多執法使身后悠悠傳來。
“這世道可不是當事人死了,便可以就此揭過。你以為殺了季鴻旭,我天子府就不追究了?”
“大錯特錯!”
季延南第一次露出驚慌神色,他知曉此番話語來自何人,更是憤懣于對方的這番話語,分明是沖著徹底滅殺他們季府而來的。
秦洛天自一旁緩步走出,踏步來到林涵昇身前,氣勢爆發,自身之界悍然迎上季延南釋放的界。
他面向季延南,絲毫不落下風。
“秦洛天!”季延南死死盯著他,厲聲道:“你當真要置我季府于死地?”
事情不好辦了。
一個銀牌巡察使他尚且可以阻攔,但要是一位金牌巡察使親自出手,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徹底變了。
“天地有規矩,哪里會容得知法犯法的人?你季府作惡多端,真不曾知天地報應,善惡終有報二詞?”
秦洛天一語落下,翻手之間,一道道卷宗便嘩啦落在地上,封皮帶有“季”字,無一不是季府千百年來犯下的罪過。
更有甚者,卷宗封皮幾乎腐爛,起碼是在天子府卷庫內放了千年之久,秦洛天甚至還拿起一個泛黃卷宗來,看向季延南緩緩開口。
“此卷宗涉及三千年前,季道友年輕時候強殺無辜修士一事。無需秦某挨個念吧。”
季延南眼眸血紅,他看著身前秦洛天,尤其是地上那一堆卷宗,瞬間明白了。
季鴻旭之事不過只是一個引子,是個天子府徹底覆滅季府的導火索。
季延南自然清楚自家子弟是什么貨色,平時所做事情不說一句必遭天譴,也得是天怒人怨,而地上那一堆卷宗又何止數百。
如此多的罪證,他季府最好的結果也得是舉族流放審判之地。
大勢已去。
季延南面色極其陰沉。
“季道友這是打算伏法了?”秦洛天見他雙手放空,緩聲說道。
季延南好似沒聽見這戲謔話語,只是忽然想到了一道身影,開始自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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