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松柏,看著冰封的小溪,開始作畫。
雖說天寒地凍,但虎牢山中仍舊有些野獸出沒。
一頭餓狼在不遠處的灌木叢后,已經盯了李寒舟許久。
大雪封山,食物難尋,這頭餓狼早已饑腸轆轆,綠油油的眼睛里閃爍著貪婪與兇光。
在它看來,眼前這個專心作畫的書生,毫無防備,是絕佳的獵物。
普普通通,沒有絲毫氣勢,而且后背大開,露著極大的破綻!
此時,餓狼看到李寒舟開始收拾畫架和宣紙,就在他彎腰拾取東西的時候,餓狼四肢發力迅速上前,如一道灰色的閃電般撲了過來,直取李寒舟的后頸。
吼!
一道嘶吼聲從背后傳來。
李寒舟頭也未回,收拾東西的動作不停,只是隨手從地上捻起一顆小石子,屈指一彈。
嗖!
石子破空而去,精準地射入餓狼的眉心。
那餓狼前撲的兇猛勢頭戛然而止,重重地摔在雪地上,再無聲息。
“狼入虎口。”
簡單處理了一番這狼肉,放置在布袋當中,李寒舟便如往常一樣,踏著小路,返回臨安城。
……
門處的守衛已然換成了京師來的兵卒,一個個盔明甲亮,神情肅穆,與臨安本地的府兵截然不同。
“站住!”
一名看似頭目的老兵長戟一橫,攔住去路,眼神銳利地上下打量著李寒舟。
“城中戒嚴,你是何人?”
“蕭寒,城東畫舫的畫師。”李寒舟語氣平淡。
“畫師?”那老兵眉頭一皺,又瞥了眼李寒舟背后的布袋。
“這節骨眼上,還出城畫畫?”他身旁一個年輕些的士兵嗤笑一聲:“膽子倒是不小。”
“例行檢查。”老兵聲音冷硬,伸手就要去翻他的布袋。
李寒舟也沒阻止,自己解開布袋,從中取出一卷畫軸,緩緩展開。
畫上是虎牢山的雪景,最開始并無奇特之處。
可當畫卷完全展開的瞬間,那名老兵的臉色驟然一變!
畫上寒山覆雪,松柏傲立,一股蕭瑟肅殺之意撲面而來,仿佛能感受到山間的寒風。
周圍幾個湊上來看熱鬧的士兵,臉上的嗤笑也瞬間凝固。
這哪里是一幅畫!
仿佛是那雪景近在眼前,單是看著,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氣。
“好一幅雪景圖!”
“此番畫技當真了得!”
守城士兵見狀,也就沒再攔,隨即放行了。
“過譽了。”李寒舟笑笑,從懷中掏出幾枚碎銀:“守城辛苦,買些酒水暖身吧。”
“……”士兵們有些愣神,但也快速接過,改了稱呼道:“多謝蕭先生!”
……
雖說是換了守城士兵,但李寒舟如往常一樣。
李寒舟每日出城寫生,日落前歸來,總會帶些碎銀給守城士兵買酒,或者帶些野味來下酒。
時間一長,他與這些士兵也熟絡起來,出入城門再無阻礙。
“蕭先生來了!”
“蕭先生今日又畫了什么?”
“蕭先生,今晚一起喝一杯?”
士兵們見到他,總是熱情招呼。李寒舟也會停下來與他們閑聊幾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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