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相府來了客人,便是日前寫信說自己會來的陳氏。
見著了容枝枝,她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:“先前來的路上,聽說相爺出事了,我還十分擔心夫人你。”
“與李郎商量著如何才能幫襯一二,卻因著能力有限,想不出什么主意,我們一路上心急如焚。”
“如今看夫人一切安好,相爺也出獄了,倒真是我多慮了,相爺吉人天相,又豈會真有不測!”
陳氏實是萬分慶幸,當初的事情,相爺明明是沈硯明的兄長,卻幫了自己這個“外人”,相爺夫婦都是好人,她是清楚的。
若是沈硯書和容枝枝真的出了什么事,而陳氏又幫不上,想來她這一輩子,都會良心不安了。
容枝枝笑笑:“你沒事才是好,見你比離開京城之前,氣色好了許多,我也算是放心了!”
陳氏輕嘆,人經歷一段糟糕的感情的時候,氣色總是很難好的。
與沈硯明鬧和離的那段時間,她自己見著鏡子里頭,自己那副憔悴、兩眼無光的模樣,都覺得陌生得很。
如今她終于重新像自己的,像最開始那個鮮活的自己。
容枝枝也接著道:“可見還是好的感情更養人,也養心!”
陳氏聽完就紅了臉,跺腳道:“夫人莫要取笑。”
容枝枝的眼神,也落到了陳氏身后,一臉寵溺瞧著陳氏的男子身上:“這位想來就是李公子了!”
那名男子立刻笑著一禮:“在下李妄,見過夫人!說來,也要多謝夫人和相爺成全,我才有機會再遇到她。”
容枝枝:“也是老天成全,偏生的她想去江南,你也正好在江南,怎不算是天公作美呢?”
“照我看,這正是天定良緣!”
陳氏的臉更紅了。
連忙轉移話題:“夫人,我這一回過來,也想問問您宏哥兒的事兒,不知您可愿意與我一說?”
其實陳氏也明白,自己與容枝枝先前不算相熟,一直都是對方在幫襯自己,所以即便容枝枝不愿意細說,她也不會勉強。
李妄從旁道:“其實我們來之前,已經花錢打聽了一番,只是夫人您知道的,流蜚語總是半真半假。”
容枝枝也沒什么不好與他們說了。
便將一切娓娓道來。
在聽說沈宏竟然試圖將下老鼠藥的事情,栽贓在容枝枝身上的時候,陳氏更是攥緊了拳頭。
氣得發抖:“真是個混賬東西……”
李妄拍拍她的手,安撫她。
容枝枝說完了一切之后,與她道:“其實我覺得你當初離開,倒算是脫離了苦海。”
“你那幾個孩子,對你這個母親不孝,對他們當初口口聲聲維護的祖母,也同樣孝順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但凡有什么事不順著他們的心意,便能頃刻間反目成仇。”
“遠離了他們,對你來說,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”
陳氏嘆氣:“話雖如此說,但我到底是他們的生母,總覺得自己對他們有一份責任。”
“所以不管如何說,宏哥兒的事兒,我到底還是要關心一番。”
容枝枝也是將要做母親的人,自然也是明白陳氏內心的糾結,既失望于孩子們對自己的態度,又不能完全放下那一份骨肉之情。
她轉頭看了一眼黃管家:“你去看看二爺在何處,將他叫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