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蔣氏那一段,已經夾雜在后來發生的太多的事情之中,早就讓人沒法揪出來在意了。
實在回想起來心里氣憤,陸珈就跑回娘家夾槍帶棒刺他幾句,氣得狠了,該罵也是會照罵的。
陸珈早已經不認為陸階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。
真君子是他公公沈太尉。
“無所謂。”陸瓔攤了攤雙手,輕快的說:“就算正如我所想,他自己都不介意我,我又怎會介意?”
陸珈摸了摸她的頭發。
……
水榭的東廂設有一張錦榻,陸階嫌同桌的小年輕們吵吵鬧鬧,不好說話,提著酒壺和沈博分坐在炕桌兩側,一面賞雪,一面對酌。
拂曉奉陸珈的命令添了幾個熱菜上來,又轉達了陸珈的囑咐:“少夫人請太尉大人適量飲酒,以免引發舊傷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博溫和的擺了擺手。
陸階問:“珈珈有沒有話給我?”
拂曉笑道:“奴婢這就去問問。”
陸階噎得夠嗆。
“我女兒倒變成了你女兒。”
沈太尉樂呵呵的捋著須。
沈輕舟這時過來:“父親。”
沈博剛要應聲,陸階已道:“何事?”
“年后我想為詹事府再進兩個人,名帖已經放在您書房,您幫忙掌掌眼。”
“多大點事兒!”
“我明日就要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
沈輕舟滿意地去了。
沈博一臉悻悻:“我兒子卻也成了你兒子。”
他也是正經的進士出身,官至當朝太尉,這點事他能辦不到?卻不求他。
陸階樂呵呵地給他斟酒:“咱倆都不虧!”
沈博贊同。
二人互敬了一杯。
沈博眉目之間微有疑色:“今日你做壽,宮中至今未有動靜,太子未曾前來也置,皇上竟然也未有旨意,好生奇怪。”
陸階不以為然:“樂得清靜。”
卻反說到國事:“東南沿海戰事頗為順利,聽說再有個一兩年,足可以平定下來。”
沈博點頭:“昨日剛好收到胡玉成遞來的軍報,他已暗中打入海寇內部,與海寇首領的妻眷達成協議,如果一直順利,很快就能收尾。”
“照胡玉成的本性,他應該會有所要求。”
“不錯。他有犯過事的證據在我手上,還有與嚴家父子暗中交往的親筆書信,因為與軍報同時送過來另有一封私信,他委婉提出讓我給他免罪。
“說的是免罪,其實也是半帶要挾,我若不允,這戰事恐怕還能拖下去。”
陸階嘆息般地拖長音:“打仗要耗銀子的,雖說嚴家倒臺充實了國庫,可幾十年來朝中積疴成疾,不但花費精力,要用銀子的地方也多了去了。
“還是不能讓他拖下去。索性回復他,若他能夠在一年之內平定東南,不但可以不論他過往之罪,還將為他論功行賞,請封個爵位。
“你這人素有賢名,一九鼎,他定然會信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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